心理学上,遗忘是不平衡的,在数量不变的情况下,时间的推移在最初迅速遗忘到最后很难遗忘,这样的过程是极其不公平的,不同于做生意的先到先得,有一种人是厚积薄发,于是,想要轻易将一个人彻底遗忘绝对不是一件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残璨睵伤
叶严冬也曾想过,只是遗忘一个女人而已,可是这个女人不仅仅出现在最初,在时间的推移中,她以光的速度烙印在记忆中,就是不愿自拔,这是叶严冬纵容出来的劣根性。
叶严冬喝了很多酒,头脑清醒更加灵活,他举杯向着那灯影,“今晚上点你的钟!”
叶严冬大放厥词,尹云歌皱着眉。
尹云歌拿这当成了偿还,开车将叶严冬送到远郊的林语墅,毗邻赵思琪的南苑区,尹云歌还算得上熟悉。
“起来,别叫我说第二遍。”平稳地停好车,尹云歌目光都没有看叶严冬一眼。
叶严冬眯着眼慵懒地一笑,正了正身子,看了一眼显示器的时间,八点档,黄金剧场播放的时候。
“你扶我。”叶严冬不知廉耻地借着酒气臭不要脸。
尹云歌瞪着他,他笑得可以。
叶严冬的家敞亮得近乎空旷,黑白为主的色彩搭配显得生冷,后现代主义的装饰只平添了几分生人勿近,尹云歌围着开放式的厨房走了一圈,只下了定论,利用率过低。
“我只做了鸡蛋汤,放到桌上了,你起来记得喝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尹云歌冲着趴在床上的叶严冬道,叶严冬迟迟没有应声。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尹云歌觉得自己仁至义尽,走近了一步,微微蹙了下眉。
迟迟的,叶严冬叹了一声气,他以为他至少可以让她改变一点,可是,事实上,她归然不动。
“你就这么着急想要甩开我吗?”面对她的背影,叶严冬轻轻地道。
尹云歌停住了脚步,她不喜欢被冤枉,当即反驳,“我没那个意思。”却在转身之际,被叶严冬的一双大手按在了大床上,灯光随即被熄灭,只听他在耳边吐着气息说,“那你陪会我。”
叶严冬靠在尹云歌的胸口上,起伏的呼吸是他所熟悉的节奏,却不能让他钟爱,假使这其中有半点不规律,他都会在嘲笑声中夺取她的吻,可是,尹云歌赢就赢在,她的心跳声规律得要命。
“你玩够了吗?”最终尹云歌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装醉,就这么好玩?”
她从一开始就全部知晓。
叶严冬有点想笑,他想耍赖皮到底,如此一来,他们谁都不欠谁的,不是正好?
“我要说没玩够,你会陪我接着玩吗?”叶严冬索性大方承认。
“我看起来就那么闲吗?”尹云歌白了一下眼,只想从他的身下抽离。
叶严冬捕捉痕迹地拂过她的胸口,“我希望你这里闲一点。”
他真想有机可乘。
没有点半情/欲的抚摸有点悲壮,尹云歌皱着眉却懒得探究,“对不起,我还要回家。”
叶严冬真的不爽到了,家,家,家,“你就那么喜欢把那个家挂在嘴边?难道你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爱你吗?你就不能死了这条心吗?守着一个空壳子你是不是就舒心了?”
叶严冬的每句话都像带着针一样刺在尹云歌的心上,只是出乎意料,她平静无波,伸手如推波一样推开了叶严冬。
“现在我可以断定,一直以来闲着没事的人是你。”她淡漠的话终于粉粹了叶严冬最后那么一点希望。
爱情这东西真他/妈的怪,在它面前,有些人永远分不得两级,对着南说是北,对着北又道南,没有理由可循。
“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叶严冬转过眼,就当他今天宿醉一场吧。
尹云歌瞧着好像赌气一样的叶严冬有点好笑,临了他老人家还加一句,“以后你可别求着我去找你。”
尹云歌骤然觉得,他俩就像闹别扭的小学同桌。
“那么再见了?”尹云歌倒是坦然,抚抚被卷起的衣角,携着狡猾的笑,打算自动退出。
短暂的目光扫过衣架,米色的单衣,属于尹云歌的,在那个醉酒的夜,尹云歌放肆的产物,完好且安静得挂在正中央。
尹云歌愣了下神。
长久以来,尹云歌一直当叶严冬的话真假参半,玩笑多于真实,可是一来二去里,尹云歌越来越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真假参半,理性与感性,左右摇摆中挣扎的一方,拒她也不能确定她陷入的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可是,她确实承认,叶严冬不再是最初那个可以随意遗忘的人了,艾宾浩斯遗忘曲线从虚线一点点变成了实线。
尹云歌皱着眉头,狠狠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尹云歌?!”
可是好像今天尹云歌得罪了什么人一样,所有人商量好了不让她太平。
刚驶入环线,叶战童仓促的电话就传来,“小婶,尹伯出事了,你快来医院吧。”
尹鸣鹤在医院突发心脏病,当场休克,现在正在急诊室抢救,没有任何预兆的音讯让尹云歌抱着电话脑子一片空白。
“名琛呢,出了这么大事,他人上哪去了?”苏文佩看到尹云歌一个人从外面赶来却不见叶名琛的影顿时有些火大。
尹云歌没想到这事惊动的老太太,只是此时她也有点慌神了,她挂了叶战童的电话马上联系叶名琛,可是电话那头始终都是无人接听。
“阿琛在外地办案正在往这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