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延勋又开始骂骂咧咧了,他跟着叶名琛办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案子就是没有遇到这么犟的人,软硬不吃,“这老家伙嘴真严实,什么都不说啊!不会早让人套好话了吧?”
程敬守是找到了,在安城附近的一处招待所,叶名琛皱着眉,眼光看着窗外,前几日的大雪将山路封上了,他看着这冰天雪地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殢殩獍伤
辛延勋一阵疑惑,从三天前开始叶名琛就开始常常不在状态,辛延勋伸手在叶名琛的眼前晃了晃,“名琛,你在走神吗?”
叶名琛抽回了思绪,“你刚刚说什么?”
辛延勋无语地看着他只能又将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他不知道叶名琛怎么会这么不在状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最后受苦受累的他只能再当一遍复读机。
叶名琛沉默了一刻,“把果果的病情告诉他。”
辛延勋愣了一下一拍脑门,嘿嘿一笑,“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辛延勋转身又进去跟程敬守交涉,没多会又出了来,“他说他要见儿子。”
叶名琛点点头,“你去安排。”
“好,”辛延勋满口答应,而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头,“诶,不对吧,应该是你联系更方便一些吧?”如果没有记错,尹云歌可是程果的主治医生。
叶名琛皱着眉,“我让你去安排。”话语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威严。
“得,我这就去。”碍于这微信,辛延勋只能悻悻转身,他招谁惹谁了,不过在转身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上回你让我买的眼镜我放你车上了,你看见了吗?”
叶名琛的目光顿在了原地,辛延勋好像好看他握紧的拳又攥紧了几分。
实际上,叶名琛这几天习惯性地手里握着手机,这也不知道是何时养成的习惯,隐隐地,他好像在期待因此而格外害怕错过,这种畏惧是前所未有的,叶名琛熟悉每一条宪法却不能熟悉这种畏惧,畏惧对他来讲太陌生了。
“名琛,果果,出事了……”辛延勋从外面拿着电话跌跌撞撞而进,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尹云歌呆呆地一直在手术台上,果果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她始终不想相信带着一脸稚嫩笑容的生命就这样从她的手上溜走了,好像昨天他们还在游乐园一起牵手边走边玩,那张被放大的笑脸从此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上天原来这么不公平,他甚至还没有长大成人。
赶上了最后一班火车,程敬守还是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己的儿子,一直以来当自己是偶像的儿子,从出事到现在他奔走了无数小城镇,从不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过久,发间更是白发横生,他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么不值得。
“果果,果果……”程敬守在果果的床边哭得不成样子,眼泪鼻涕一起流。
“你醒醒啊,爸爸来,来看你了,你醒醒啊,医生,你快救救我儿子啊,医生……”程敬守抓着身边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护士就开始大声地嘶吼。
尹云歌并不喜欢这样的哭喊,对于现实而言没有半点意义,然而看着那双已经僵硬的小手,她却有些眼圈泛红,带着氧气罩,她听不到,但是最后果果拽着她的手,好像在说:我想见爸爸。
“果果,爸爸错了,你醒来看看爸爸吧,爸爸该早点来看你的,爸爸错了,你别吓唬爸爸了,好吗?”程敬守跪在了地上,已经泣不成声,“儿子,我的儿子啊!”
尹云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一个人楼梯的转角处,这地方好像成了一种避风港,她终于知道有些东西她该自己学会面对,谁也不能给予她半点温存。
尹云歌的脚边上摆了一地的烟头,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她也忘记了,尼古丁上瘾,就跟爱一个人一样。
叶名柢少抽烟,所以才异常反感她身上的烟草味,可是当他现在看到手上才开始想起,好像是从他们结婚的第二年她才吸起烟的,床事过后,她习惯性地坐在阳台上,光着脚,点上一支烟,一开始还会咳嗽,随后就适应了,烟味缭绕的女人其实是有魅力的。
尹云歌一阵皱眉,一只手从她的嘴边拿过那只烟,她很是不满地转过眼,看到叶名琛如墨的眸子,她静止了片刻,随后自然不过地伸出手,“还给我。”有着欠债还钱的天经地义。
“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叶名琛就是这样自顾自地捻灭了尹云歌的烟火,用他的方式合情合理着,不管之前她在他面前怎样争吵,怎样胡闹。
尹云歌冷笑着,她只觉得叶名琛虚伪,“我身体好不好跟你没关系吧?”
他善于道貌岸然,媳的是,她从没学到其中的精髓。
她欲转身,他上前站在她跟前,“云歌。”
眉心簇拥在一起,她有没有说过她很长时间里迷恋他皱起的眉。
“请你让开。”只是现在尹云歌只想逃离,她不知道是不是仅限这一刻,没有尼古丁,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叶名琛,她的演技越来越拙劣了。
尹云歌逃离的背影叶名琛看不出来,他站在原地不再试图将她拦下了。
不远不近,他听到自己在说,“如果你现在喊结束,我没有意见。”
这不轻不重的音调狠狠地戳了一下尹云歌,她停着看着叶名琛,紧锁的眉依旧,她却像是完全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叶名琛,你在说些什么?”尹云歌压抑着怒火对着叶名琛。
“我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