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谈不上,只是想告知你一声,我打算将你许给白吟岚。而白家夫妇也已经进宫了!”说罢,皇上抬脚便迈出了门槛,独留目瞪口呆的赵若水坐在榻上。
皇上的这番话对于赵若水来说无疑是平地春雷,让她毫无防备!虽然她早就料到了皇上有这份心思,但只要皇上自己不曾说出口,那她就还有逃离的机会。倘若,皇上已经将话明明白白地摆在台面上告知了,那她想要逃离恐怕就难了!
赵若水一双眼眸中充满了惶恐不安,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而身边却也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此时,赵若水才切身地体会到那种在深宫之中被孤立的无助和仓皇。
正在此时,赵若水眼角瞥见了想要偷偷溜出去的月红,一抹狠戾自她眼底划过——倘若今日没有她前去向皇兄通风报信,或许皇兄还不至于同自己提到这件事儿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奴才!
“站住!”赵若水脑海中一个念想划过,当即便喝斥了一声。
月红闻声,打了一个寒颤,急忙转身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着头,求饶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赵若水坐在榻上,冷眼望着地上一个劲儿磕头的月红,眼底却没有半分不忍,那冷冷的睥睨好似一把利剑架在月红的脖子上一般,让她诚惶诚恐。
“还有下次?”赵若水听着月红的声音,不禁冷笑,她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面对背叛了自己一次的人,从来不会给出第二次机会!
“没有,没有,没有下次了!”月红听着赵若水那冰冷的声音,浑身都在颤抖着,两边都是主子,而她这个奴才是注定要被推出来做替死鬼的!
月红心里一片苍凉,她已经料到了自己的下场,却还要为那一线的生机苦苦哀求。
赵若水冷哼一声,掀开被褥,走到月红的身前,用脚尖勾起了她那张满是泪意的小脸,啧啧有声:“之前没有仔细瞧你,这么看来,还真是挺漂亮的一张脸蛋啊!就这么杀了你,倒显得有些可惜了!”
月红不知为何,在听闻赵若水这话时,心下非但没有松上一口气,反倒更惶恐了一些。
“公,公主……公主饶命!饶了奴婢一回吧……”月红战战兢兢地开口求饶,她哭喊着抱想赵若水的小腿,却不想被赵若水一脚给踢开了:“就凭你这么个下作的东西,也配碰本宫的身子?”
“公主,公主……”月红不顾身子的疼痛,急忙又爬向了赵若水,想要伸手抱住她的脚,却又好似想到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只得跪在赵若水的身前,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
“我身边从来不留不忠之人!”赵若水毫不怜惜地望了一眼月红,沉声道:“开人啊!”
月红闻言,挣扎着哭喊,却抵不过赵若水轻轻地一句吩咐:“将她拖下去,除了舌头,送到军营之中!这边是在我身边搬弄口舌的下场!”
赵若水的声音清冷,落在月红的耳中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顿时让她万念俱灰。
军营,那个地方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女人到了那里,可谓是生不如死!
“公主饶命啊+主饶命啊!”月红凄惨的声音在院中响起,随着下人的拖拽渐行渐远。
而赵若水却依旧冷眼相望,她从来不是善茬,今日这桩事儿,她也是想到了杀鸡儆猴这四个字,要知道,在她这盈水宫总,暗地里明面上的眼线可都不少的。
挥退了下人,赵若水站在屋中,推开窗户,望着天上那朦胧的月色,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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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宸跟在皇上的身后一道离开了盈水宫,他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那修葺得别致的盈水宫,总觉得精致得如同一个牢笼一般,眼底划上了一丝担忧。
“皇兄,你就这么讲话同那丫头挑明了,就不怕……”赵梓宸心下惴惴不安,口气中带着几分探寻。
皇上听闻赵梓宸的话,脚步顿了顿,稍稍转了头,眼底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望向赵梓宸,不疾不徐地说道:“既然朕都说出口了,岂能没有一点准备?”
“那皇兄……”赵梓宸听他这么一说,心下一空,腾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正待他要上前探问之际,只见皇上抬了抬手,缓缓说道:“朕自有主张,反倒是你,这么晚了还要进宫陪朕怕是也累了,不若早些回去休息吧!”
赵梓宸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凉了半截——皇上恐怕对他有所怀疑了!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即便是亲兄弟之间,也隔着两个肚皮!他赵梓宸如何不心惊?
料想此时不能再继续追问了,赵梓宸便应了声道:“那臣弟就不多打扰皇兄了!这就回府'送皇兄!”
皇上闻言,淡淡地瞥了一眼停着步的赵梓宸,什么也没说,径自抬脚往寝宫走去。
赵梓宸直到瞧不见皇上那阵仗之后,这才稍稍吁了一口气,抬眼朝天边望去,眸色染上了几分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接着,赵梓宸转身,迅速隐入了黑暗之中,朝着盈水宫飞奔而去。
果不其然,当他到了盈水宫外时,慕容飞扬早就躲在了暗处等待着。当赵梓宸听见慕容飞扬一声沉着的:“五王爷!”时,心下多了几分赏识!——很少人能有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