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的娘亲说的话……也并不全是假的。”玲珑走过去拿过荷包,翻看了两下就笑了起来:“你看这蹩脚的绣功,天底下恐怕也就只有未曲明这种女人能把鸳鸯绣得像小鸡了。”
玲珑笑着笑着见释儿若有所思地瞧着自个儿,急忙又摆手道:“你别误会啊,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事的。”说到娘亲,释儿一路上绷着的弦也松了下来,眼底浮上了些许温暖:“您和我娘亲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个世上或许除了我之外,您是最了解我娘亲的。”释儿顿了顿,右手抚着自己的左手腕,又道:“等我完成了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您回到沈天就可以给我娘亲做个伴了。”
这话听在玲珑耳朵里是客套,听在常琴耳朵里可就不是个滋味了,她狠狠瞪了孔雀一眼,要不是还需要他来解卜解释身上的灵蛊,常琴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生吞活剥了。
孔雀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倒还真被她看得有些心虚了。
“你看,这里还有男人穿得衣服呢。”
那边传来玲珑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她从衣柜里提溜出一件牙色的薄衫,在释儿身上比了比,又说道:“看来这男子还挺高的,你看!枕头、还有墙上挂着的雨蓑都是双人的,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吗?如果你娘亲说她是在休与山出世的,这话是真的,而且她也对五百年前的记忆是空白,而那时也是九天异象之时,我们不妨做个大胆的猜测,这里就是你娘亲和你那个从未谋面的爹爹以前居住过的地方,说不定你就能从这里找到你爹爹的线索呢!”
“有可能吗?”其实在看到那个荷包的时候释儿心中早有此猜想,只是事情来得突然,反倒让人不敢碰触,可是从他摸到这件牙色衣衫时,他就怎么都放不下手了。
玲珑知道释儿从小到大跟着未曲明吃了不少苦,也因为自己私生子的事情上受了不少人的白眼,长此以往对他幼小的心灵打击肯定不小!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卜解释啊!”玲珑用胳膊撞了他一下,用自己高亢的声音为他打气道:“以前你不是揪住点线索就要弄个明白吗?!怎么?还越大越没毅力了?”
释儿展颜笑道:“姐姐说得是。”
这句话听得常琴更是心里生刺,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怎么都是受气,怎么都是个不讨好的角色!
释儿和玲珑趁着天黑之前,把几间小屋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可是却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衣服、日常用品都很平常,文房字画上也没有署名,只能从其中看出男主人是一位淡泊名利、修身养性的人,从农具的磨损程度也可以看得出来男主人生活十分朴素,并不像上仙上神那般奢华排场。
夜幕降临之时,四人坐在院子外的石桌前喝着常琴随身带着的幽兰茗品,山谷里的凉风送来远处桂花树上的香气,房檐下的灯笼散发着暖人的光晕。
释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个活了很久很久,都活到没什么意思的神仙。
玲珑也不好说什么,也保持着沉默。孔雀当然是事不关己自然高高挂起。
借着灯笼暗暗地光线,常琴边喝茶边打量着他,她是不太明白释儿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因为他所经历的是养尊处优的她难以想象和理解的。觉得自己对释儿毫无价值的她心烦地用自己的扳指摩擦着凹凸不平的桌面,发出地声音咯吱咯吱地折磨着其他三个人的耳朵。
最先受不了的就是玲珑,她直接站起来甩屁股回房。孔雀是第二个受不了的,他掏出那把永不离身的梳子,将自己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离开前对释儿道:“明早记得来找我噢……”
释儿自然而然将目光落在了常琴手中那枚扳指上让人无法忽视的猫眼宝石上。那猫眼石只要有一点光亮便光彩照人,常琴知道他在看自己可这回是怎么都拉不下脸来理他了。
释儿开口道:“你停一下。”
常琴不搭腔,继续手上的动作。
“停一下。”
感觉释儿已经站起来,身体朝自己这边倾斜,常琴拉着脸也不抬头看他,手里的活儿也没停:“你说停,我就停啊!?”
“说了让你停!你快停下来!”释儿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他已经站在了常琴的身边,他的脸就快挨到她的天灵盖上了。
常琴心里已经有些动摇,嘟着嘴道:“你走开,别以为你主动和我说话,我就会原谅你。”
“说了让你住手!”释儿声音变得很急切,更是抓住了常琴的手腕。
常琴面露羞涩之意假意挣扎了几下,身为公主的她从来都没有哪个男子敢这样对自己的,可她却看到他用自己的扳指照亮那块磨得乱七八糟的石桌面。
“你看什么呢?”常琴也低下头去仔细分辨上面零碎的字迹:“什么什么……咦?上面有你娘亲的名字。旁边还有个什么……”
旁边似乎也是个名字,但是被常琴磨得太花,只能看清一个水字旁。常琴刚一抬头就看到释儿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常琴感觉不对,不想和他吵架。
释儿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好像是她非要缠着他似的。
常琴心头上压了一整天的干柴,眼下是一点就着,她冲着释儿大喊道:“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个字吗?”
“……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释儿一句话犹如一把刀深深插在常琴的心口上,他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