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南虞抱紧怀中的未曲明大声呵斥冲过来的持戟侍卫官,右手掌心凝聚仙力准备随时击开他们上前拉扯她的手。
“不许你们伤害我娘亲!”随着稚气的声音响起,释儿已经挡在未曲明和南虞面前,张开的瘦弱手臂在持戟侍卫官们眼里却是那样可笑的无力。
“让开!”其中一人几步上前大手一挥,释儿就被甩到十尺外的栏杆边,发髻边顿时被撞破个一寸多长的口子。
未曲明对周围的异动逐渐有了反应,眼前也渐渐清楚起来,可第一眼却是看到儿子手捂着额头半坐在地上,血水从倔强的指间放肆地渗出。
“……释儿。”
听到她嘴里喃喃吐出的音节,南虞抱着他的手又紧了几许,他看向释儿,见他向娘亲摇了摇头,失去唇色的唇角勉强着上扬。
“南虞,把她交出来,此事和你没有关系。”台上传来重黎的警告,话音刚落之时他却已经出手。
也许减天、沈天、成天的神仙们早就习惯了他的不安常理出牌,可南虞的反应力也不是可以被糊弄的,比起以眨眼之速袭来的‘炽炎石’,立在脖颈上的短刀发出的寒光却更让人心惊。
“你再敢靠近她一步,我就割破自己的脖子!”南虞高昂着头颅,在看到重黎旋身收回神器后,唇边划过一丝侥幸笑意。
不懂深浅的常琴以为九天中因‘色’而名声大噪的重黎定是因为被南虞美丽的皮相所迷惑而不忍心出手,嘲讽道:“火神重黎,怎能被区区一介九尾狐乱了心智!?”
闻言,重黎皱了皱眉头,正想回身征询高台上的洌泫此事该如何进行,却已见常琴取出‘双凤琵琶’,指尖拨若风雨般向南虞怀中的未曲明突袭。
南虞大惊,眼见铮铮之音化作锋利光刃刺向怀里没有任何还击能力的未曲明,本该反击的他情急之下刺破自己的血肉之躯,圣血染透光刃向常琴反噬!
圣血自卫之强大神力,很多人毕竟只是听说,见所未见,如今这一幕发生在眼前,所有人都处于震惊中,身受力量之阻,无人可以施以援手,眼睁睁看着天帝的爱女就要大祸临头……
蓦然间,高台上那人只在抬手之间,一切仿佛逆光而行,南虞被一股不容抗拒和挣脱的水晶屏障束缚,未曲明从他怀中跌落在地,圣血在离常琴不到半寸的地方从光刃上瞬间剥离,汇聚成一滴血滴子,直直刺回南虞的眉心。
心口传来的刺痛比眉心的疼痛更让他无所适从,南虞艰难地单膝跪地许久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眉心已刻上一枚如泪滴的神印。
当常琴以为要被‘双凤琵琶’发出的光刃千刀万剐的时候,却被人拉回了高台之上父神的身边,虽然下颚还因恐惧紧张而发抖,虽然救她的人怀中并不温暖,甚至还泛着清冷地光华……但当她看到救自己的人正是洌泫时,一切都不重要了。
感到她稳稳站住后,洌泫松开了扶在她的手,对于向自己投来的爱慕目光,不做任何回应,只是负手看向台下的一男一女。
南虞在水晶屏障中左右碰壁,无论使出多大的仙力,结界都纹丝不动,仿佛水晶屏障像是专门为限制他而做,他着急地看着未曲明被持戟侍卫官反手绑在了凳子上,却无能为力!
游奕灵官从袖中取出文书笔墨,对未曲明道:“比起皮肉之苦,不如早点承认。”
“什么?”未曲明被摔晕到眼下被绑在这里,完全不明白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游奕灵官问:“你可是魔域之人?可是魔君派你来此谋害天后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未曲眀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
游奕灵官摊开手心的香包:“这香包可是你的?”
‘怎么又是这个香包?!这东西到底是谁的?’未曲明自己都没弄清,又怎会承认是自己的,于是答道:“不是。”
游奕灵官捻须,道:“那为何会挂与你的腰间?”
未曲明看向满面鲜血的释儿和被结界囚禁的南虞,她直觉感到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这香包是自己的,于是立刻大声回道:“这真的不是我的!”
这样的回答,特别是最后一句在所有人眼中无疑都是狡辩,游奕灵官面露愠怒,在得到天帝的同意后,大声宣布道:“宣天帝口谕,由冥昧上神对此女执行杖刑!”
“是!”冥昧领命,接过戟侍卫官递上的‘裂杖’,‘裂杖’通体深红,背面如果不细看,绝不会发现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颗颗‘裂魂钉’,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杖刑虽然是最轻的一种刑法,但一般的散仙也只能经受住20下,就算能坚持到20下,仙体也就此废了,上仙上神虽有神力护体,但却无法消除疼痛,随便拉出个神仙来问‘如果有两个选择,你是愿意受杖刑,还是愿意别人直接在你身上捅一刀?’,所有人一定会异口同声选,被人捅一刀。
冥昧正要下手,高台上却有人出声阻止道:“审讯此女何须冥昧上仙,让她身后的女官来做吧。”
冥昧听出是常琴的声音,也许旁人都会以为刚才常琴出手是为了给母神出气,但她却知道她的想法,她明白她为什么今日看未曲明不顺眼,她也知道她为什么要让玲珑对未曲明执行杖刑!
刚才那场假山后的小小骚动,冥昧虽瞎但怎会不知,她转向高台上天帝所坐的地方,等待天帝的指令。
“就按常琴的意思办。”
下达指令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