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曲明以为洌泫会让她在漫长的煎熬中等待,直到她发疯然后让她的心慢慢地枯萎……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洌泫就派人领着她来到了位于魔宫石岩下方凿开的一处隐秘大牢中。

曲折的石阶小路被石岩上滴滴啦啦的水流沁得又湿又滑,鼻尖被一股霉味笼罩着,越往里走未曲明的心越是狂跳着,有那么一刻……她甚是希望自己失去嗅觉,因为她害怕会闻到令自己痛不欲生的血腥味儿……

身后的魔域随从突然停下脚步,未曲明回身看他,却见他向前指了指并把手中的夜光石灯交到她手上。

就在前面!她知道他就在前面,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未曲明扶着湿滑的石壁,虽然她的指尖一次次几乎扣进石缝里,但她仍一次次几乎滑到在地。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牢房里,他一身红衣绝代芳华,如燃起她冰冷胸膛的火种一般,而此时此刻,石牢尽头的那团红色依旧夺目……刺眼得让未曲明的泪水几乎瞬间夺眶而出。

她故意将脚步声放得很重很重,她多么希望他能先回头看自己一眼,然后还如往日那边对自己露出妩媚生花的一笑,可直到她走到了他的背后,他却仍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南虞……南……”未曲明已经泣不成声地将他从后面抱住。

可怀中的南虞却因为她的碰触浑身极力颤抖起来,如被狂风暴雨肆虐的柳树,她想扶住他可却被他甩开了。

“南虞!”

又是一声戛然而止的呼唤,她跌坐在南虞的面前。

他的眼睛上蒙着厚厚一层已经发黄了的棉条,棉条上干枯的血痂触目惊心!

“南虞……是我啊!……”未曲明在短暂的惊愕后向他伸出双手,哭喊着:“是我啊!我是未曲明……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但南虞仍抗拒着她,嘴里发出沙哑的啊啊声,锁链摩擦着他□在衣袖外那早已被拔去皮的暗红色肌肉上,在他一次次抗拒她的碰触中发出镣铁的声响。

未曲明一遍遍呼喊着他的名字,一遍遍对他倾诉着自己的名字,可他却避她如蛇蝎一般将她狠狠的推开,她跪在地上伤心欲绝,可被挖去双眼,刺聋双耳,毒哑喉咙的南虞怎可能还认得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未曲明,他如一个佝偻的病人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抗拒着所有可能会伤害他的东西。

未曲明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收住了泪水,从怀中掏出那个她一直贴身带着的荷包里面拿出缠绕着的发丝摁进他的手心。

“是我,我是你的未曲明啊,你说过我们每日取下一根青丝,百天后就能结成一个同心结,它就会代表着百年好合的寓意,你看!我每日都听你的话取下一根,可是你的已经好久都没有交给我了,还差你的26根发丝,你我分开了整整26天啊!”

南虞停下了抗拒,就在触及到发丝的一瞬间他认出了她,认出了面前这个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紧握着他们未完成的同心结。

未曲明抬手接住他伸过来的另一只手,在引领着他的手碰触到自己的面颊之前她狠狠的摇了几下头,倔强地甩去脸上沾满的泪水,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哭了,她怕他会因为自己流泪而感到更加的难过。

可是她颤抖的呼吸和强忍着不哭而不断抖动的肩膀又怎会瞒得住他。

两行血泪从绕在眼睛上的棉布后流出,南虞哭得悲切。

可就在两人抱作一团用泪水给与对方以安慰的时候,南虞却再一次猛地将她推开。

“……你这究竟是为什么?……”跌坐在地上的未曲明失声质问着,不愿放开他不断推搡着自己的手……

暗牢的另一侧岩壁边,洌泫站在那里看着未曲明和南虞在自己眼前上演的这一幕一幕,他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当初他偷取了‘守魂心’,害得你不得不与未曲明永世分离,当初你一时心善放了他,而如今他就攥在你的手心里,你可以让他死……你有这个权利!”欲念之魂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杀了他……她会伤心的。”她的眼泪,哪怕一滴,都足以在他的心上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是他蒙蔽了她,是他蛊惑了她,是他让她爱上了他!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她的爱,你还能再忍受吗?你还能继续视而不见吗?”

欲念之魂哪里肯如此简单就放过他,他一声声的质问不断敲打着他脆弱的神经,可他仍在坚持。

“那又如何……终究是回不去的。很快!我就会送他们走。”

“你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不甘?”欲念之魂仿佛正用手扒拉着他心尖上的脉络。

“……”

欲念之魂的话了充满着诱惑的力量:“难道你不嫉妒?难道你真的不想杀了他?不想立刻就杀了他!?”

洌泫张了张嘴,似要反驳。

“不要急着否认!”欲念之魂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就算五百年前你是因为事出突然不杀他,难道在决定用他祭巨阙剑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私心?毕竟巨阙剑无论是用你还是用释儿的血来祭,都是可以的!”

“……不是……我没有。”洌泫急着否认,踉跄退后的他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我就不相信就在刚刚,他抱着她的时候,你就一点都没有动过杀他的心思!”欲念之魂极力反问着他:“你还能对你心中的痛楚视而不见吗?你还能一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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