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青山将账本收起,却发现抽屉底有个夹层。他打开,里面藏着一份文件袋。
他赶紧翻开,散落一叠照片。散落的照片多是在码头拍的,有些拍的是停泊在码头的货船,有些拍的是码头的仓库,剩下的,是欧阳忠在码头亲自调度的照片。
他拿起照片对了一下,这些照片显然是长时间跟拍出来又经过筛选留下来的。他又瞧了瞧,没发现端倪。可父亲竟然留下这几张照片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其中的玄机他还没有参透。
文件袋里还有一叠详细的人员资料,五湖四海,怎么看起来都很难联系到一起。景青山揉揉头,父亲可是给他打了个哑迷,这谜底也够玄的。
大厅的挂钟又响了起来,已经是凌晨五点了。刚想收拾一下去睡会,却忽然发现一张表上的三个字:慕振业。
景青山慌忙拿起,仔细看了看资料,确实是云州六水镇的慕振业没错。旁边还附着一张照片,那轮廓,确实与晚歌相似。
她父亲的资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难道会跟欧阳忠有瓜葛?现在一切都还云里雾里,绝对不能让晚歌知道。
锁好抽屉他悄悄回房,晚歌睡得沉,也不知梦里梦到什么,笑得很甜。景青山也不觉勾起了嘴角:“真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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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到了除夕,到处都是一片喜气。似乎没人记得各地军阀混战还没有结束,鞭炮声声中,人们却能感到另一种难得的祥和。辞旧迎新,是寄托愿望于来年的时候。
千年的传统,晚歌也不能免俗。贴好最靠在窗前思绪飘远。每逢佳节倍思亲,她是想家了。
记得小时候在家过除夕,说好要陪父母一起守岁到天亮的,可每次没到十二点就睡着了。看她睡得那么香,做父母的也不忍心叫她。每次醒来发现自己又没守岁,就一脸懊恼。于是老太太就会说:“来年,来你一定叫醒你。”
可惜,再也没有老太太的来年了。
轻叹一声,化为一缕白烟。这声叹息不早不晚,刚好落在景青山的耳里。
“怎么大过年的还叹息?”景青山抱过她,望着窗外夜幕下炊烟袅袅,一派太平盛世的假象。
“母亲她……怎么样了?”这些天晚歌有意避开景夫人,怕她再说难听的话,也怕自己入了耳受刺激会动了胎气。
“放心吧!今天的状态挺好的,刚才还问起你。走吧,吃年夜饭了。”
这顿年夜饭到是吃得舒心,景夫人只管吃自己的,没怎么说话。吃过饭后,说不太舒服就回去睡下了。
大厅里只剩两人,景青山就不规矩了。抱起晚歌坐在自己腿上,一脸神秘道:“初一晚上江边会放烟火,想去吗?”
晚歌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忽然想起当初跟他来江北的第一天,他们就遇想着入了神,傻笑了起来。
见她走神了,景青山突然在她腰上挠了挠。晚歌叫了一声跳下去,转脸瞪了他一眼,忽然又很认真地对他说:“今晚陪我守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