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醒来时已经不见了景青山的身影,身旁的床单冷冰冰他已经走了很久了。她随手扯过衣服跑到窗边,大院外深深的白雪,不见脚印也不见车轮碾过的痕迹,他走得悄无声息。
颓坐在妆台前,一抬头便看到自己颈间那点点吻痕。她松开手,披着的外套滑落,白皙的肌肤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迹。晚歌忽然很想哭,也许是被他呵护太久,她那坚强退化了。
轻叹一声,把自己收拾了一下。门外响起敲门声:“晚歌,晚歌,青山在不在里面?”景夫人一早醒来神情古怪,也许是母亲的天性,她似乎感觉不到儿子。一早起来,就急嚷嚷要找景青山。管家无奈,只好说是可能跟少夫人在一起。
“妈,青山说他有急事要去处理,早早已经出门了。您别着急,最近他太忙总是早出晚归的。等他忙完了,他还说想带您出国走走。”晚歌十分轻松地对景夫人笑着说到,看她这般轻松的模样,景夫人也相信了。
景夫人揉揉额头:“我今天这头是突突地跳,总觉得青山离开我好远。这种感觉,只在他出国那年才有过。对了,他是和你公公一起去的吗?”
晚歌点点头:“是啊,他们说等忙完就回来。最近江北大雪各地都闹起了雪灾,他们大概是一边做着赈灾善后的事,一边要做好边境防线的防守。所以母亲要好好休养,别让他们再牵挂家里才好。”
景夫人睡一觉起来,就会选择去遗忘一件不开心的事。所以,她忘记了景江天已经去世的事实。现在的景夫人相比以往,实在是太和蔼可亲了。
晚歌说什么她都会很听话,现在性情也平静了许多。似乎只要不提外室的母女两,她一天都会很温和。只是晚歌却一直想不明白,她能忘记那么多不开心的事,却唯独不能忘记外室的母女两。
景夫人大概是头风犯了,吃了药又安静地睡下了。晚歌这才匆匆下楼找管家:“吴叔,少帅是什么时候走的?”
管家道:“天还没亮就出发了,是五点左右,少帅不让我叫您。”
晚歌有些生气,这送别的机会都不给。她皱起眉头道:“那他走前,可有交代了什么吗?”
管家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才附在晚歌耳边道:“凌晨四点,大帅已经秘密下葬了。少帅说,小姐还是暂时不要接回帅府,少夫人多去看看她就好。若是实在不行,接回家也行,就按您提议的就说是新来的丫环。”
晚歌十分震惊,没想到一代枭雄,悄无声息地在历史舞台退去。凌晨下葬,送他走的只有儿子,不知是喜是悲。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景青菱,让她一个人住在青石巷和当初的百花巷又有何区别?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她对管家道:“吴叔,青菱一个人住外面我不放心。依我看,还是以丫头的身份先回家住吧!这事,就你知我知,其实人都不要透露。我去跟青菱谈谈,到时候吴叔可千万不要叫错了!”
管家点头道:“少夫人放心,我会记住的。那,您现在就去青石巷吗?我去安排人送您过去。”晚歌望了望时间,点点头。
青石巷二十八号。才离开一段时间,却感觉好像离开了好久。看着门上的铜锁,晚歌不由纳闷地敲敲门:“青菱,青菱你在家吗?”
没有回应,晚歌踮起脚学着景青山一般摸了摸门框上,果真摸出了钥匙。空荡荡的屋里没有半点人影,床上放着那天换下来还来不及清洗的床单。上面的落红,依旧清晰可见。晚歌急忙过去收了起来,心里不由抱怨起景青山也不把这床单收一收。
看这情况,这屋子景青菱根本没有住过。那她这些日子都住在那?人也突然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晚歌急急忙忙跑出屋,想着莫非她又回了百花巷也不可说。刚想上车去百花巷,结果身后却传来景青菱的声音:“慕姐姐!”
晚歌回头,看她一身脏兮兮地似乎又看到了从前那个小虾米。晚歌回头对司机道:“你在车里等等。”她急忙拉着景青菱回屋里去,看她这模样着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又变成了小虾米?”
景青菱呵呵笑道:“大嫂,你别生气嘛!”
晚歌审视她道:“怎么,现在知道我是你大嫂了?刚才不是还叫着姐姐吗?”
景青菱讪讪道:“那不是又外人在嘛!没人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好大嫂。毕竟……毕竟我还没有得到景家的认可,所以不敢以景家的女儿自居。”
她说这话,倒是跟景青山有着那么几分相似。明明是痛处,却能说得风轻云淡。晚歌不由摇摇头轻笑:“你呀,是越看越像你哥哥。”
景青菱骄傲道:“像我哥哥才好!像个军人般威风挺立!”
晚歌冷道:“你哥哥是男人,理当如此。你是姑娘家,要那么威风挺立作甚?姑娘家就应该被人疼惜,不要事事都自己扛。姑娘家能独立是好,但终究也还是需要一个肩膀停靠。瞧我,都被你的话题带到哪里去了。差点误了正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哥哥送你回这里,你为什么却还是成了小虾米?”
景青菱挠挠头道:“青石巷这里,也是我的老窝。我在这里,可还有一帮小弟呢?”
晚歌扶着额头道:“青菱,你是一姑娘家。什么小弟不小弟的,又不是混青帮!你的东西呢?快去把你的东西拿出来,跟我回家。”
景青菱望着她一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