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清清白白,却搞得像她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调整一下呼吸,她又迅速躺回床上假寐。
余氏推开门,却见女儿还没醒,只好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坐下。看女儿气色好了些,这才放心离开。
秋禾听到余氏的声音,便急忙穿上外衣跑过来:“夫人。”
余氏摆摆手,小声道:“我带了些吃的过来,既然晚歌还没醒,那你就先吃。等她醒了,再让青音给她炒几个菜吧!”
送走余氏,晚歌睁开眼长吁一口气。而景青山也立马从床底挪了出来,他抖抖衣衫道:“第一次钻床底,第一次住库房,第一次被女人打,也第一次被……”他忽然止住,轻笑一声,“这么多个第一次,却都跟你有关。晚歌,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晚歌还没回答,倒是秋禾惊吓地叫了一声:“你……你怎么会在这?你们……”
晚歌摇着手激动道:“没有的事!别瞎想!”她转向景青山,立马沉下脸道,“我觉得我们这不是缘而是劫,我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欠了你什么。”
景青山低声道:“福祸本相依,就算是劫,也因缘而起。”他忽然说得很认真,不见了那张无赖的面孔,他忽然变得有些陌生。
晚歌愣了楞,忽然回神对秋禾道:“秋禾,快把他仍回库房。还有,待会多上一把锁!”
秋禾不解道:“多上一把锁?”秋禾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转来转去,她自己悟出了一个想法。
虽不知这个人是何身份,但看他仪表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若是……若是能带晚歌走,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晚歌不知此刻秋禾生出这样的念头,否则她一定会气得晕过去。
这夜,停棺的最后一晚,明天一早,就该送老太太出殡了。
过两天就是谷雨,难得今晚星辰甚好,想来明日会是晴空。这一夜,慕家所有人都在灵堂,这是他们的规矩。出殡前的一晚,所有家人都要守这最后夜。
昨晚一夜雨后,落红成阵。只有那雨后的青苔,在庭院蔓延开来……
天一亮,唢呐声就响彻宅院。飞扬的纸钱,如雪散落。哭声,炮声,唢呐声,都没有入到晚歌的耳朵里,她走神了。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哭得撕心裂肺,她的泪,只流在心里。
她的神魂,去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她总喜欢让老太太抱她给她叫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老太太下葬后,人群渐渐下了山,晚歌跪在墓前,不肯离去。余氏叹了一声,扶起她:“晚歌,不要这样。这样会让老太太走得不安心的。”
晚歌拭去眼泪,挽着余氏走过一边坐到。
此处风水不错,放眼望去远山如黛,山下有青幽幽的草坪,一条沟水横穿中间。人间四月,野花姹紫嫣红开遍。蝴蝶花丛中飞舞,田间那平如镜的水里,偶有田蛙荡起水波。
幽静的景致,总容易让人忘记了红尘纷乱。晚歌靠着余氏肩膀道:“这里好美,奶奶一定很喜欢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