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元的目光忽然变的朦胧,缓缓间两双唇慢慢靠近,最后贴在一起,辗转厮磨。张敖伸手抖开鲁元的发,将她放在坐榻之上,更是探上了她灼热而温润的肌肤,转眼间,二人气喘吁吁,衣襟散乱。
意乱情迷之间,殿外忽然传来中黄门尖细高昂的声音,“宣平侯张敖私闯长乐宫,奉上意,还不拿下。”话音落完,数个内侍一拥而入。
中黄门捧着诏书从前殿一路行到椒房殿前的时候,刘盈肃然站起,拦道,“这是我母后的中宫,不经母后传召,竖子尔敢跨入?”
“太子殿下,”中黄门皮笑肉不笑的施礼,“没错,这后宫是皇后治下,但这天下是陛下的,奴婢手捧陛下诏书,无论何处都敢入的。”径自喝道,“还不拿下宣平侯。”身后内侍拥入,张敖不过冷笑数声,闭了眼睛,束手就擒,押解出来。
“敖哥,”鲁元在其身后尖叫,掩好衣襟,追出殿来,殿下,张敖转身回望,眸色凄凄,隐有诀别之意。
鲁元浑身一震,扶着殿门软下膝来。
“胡闹,”吕雉匆匆赶来,问明情况,转首就掌了刘盈一巴掌,“你姐姐妇人心肠,你是太子,还不懂得其中轻重?你父皇正愁没有逼我们就范的把柄,你竟然,竟然,”吕雉气的浑身发抖,“竟然转首就送给他一个?”
“母后,”鲁元披头散发,目光滞然,“你不要怪盈弟,是我求他帮我的。他未必不知道其中凶险,只是却不过我求他——”
刘盈的右颊之上,五根指痕赫赫在目,吕雉瞧了一眼,又是心疼,又是不甘,“你总是这么心软,”她恨恨道,“哪里像他刘季的儿子。怨不得他总说你不像他的儿子。你真的不像他的儿子。”
刘盈微微一颤,面露受伤神色,张嫣在秋千之下看的分明,见少年眸色凄凉,心中一疼,想要冲上去抱抱他,却被身后之人大力拉住。
“你疯了?”吕伊在她耳边道,“这时候是你能冲上去插一脚的么?”扣着张嫣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出内廷转过角落,才停下脚来,掖了帕子回头递给张嫣,“擦擦眼泪,瞧你,哭成什么样子。”
张然一把接过,胡乱擦了擦脸颊,不甘道,“不像皇帝阿公有什么不好?”刘盈若是真的跟他爹一个德行,她才反而不敢亲近喜欢了。
“说的也是。”吕伊颔首赞同,“表叔是难得的好人,不像陛下皇后一样冷情。可是阿嫣,”她好奇的打量张嫣一眼,“你不担心长公主,反而更为太子受了委屈的事不平?”
张嫣心中虚怯,勉强笑道,“因为我知道我娘不会有事么。”历史明明白白的记载着,这次和亲匈奴的,不会是鲁元长公主。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孩子气十足但实实在在是真话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