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远以为自己吃定张霓的时候,卓嘉辞来到了高唐县,带来了朱孝宁和张拓奕的亲笔信,一个两个都让他好好照顾卓嘉辞和卓夫人。如果卓夫人就是卓嘉辞的夫人,或者卓嘉辞已经成了卓老爷,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照顾。可是卓嘉辞还未婚呐,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未婚,这么大年纪了,还来掺和他跟张霓的事……
偏偏张霓个没眼色的,明知他会吃味,还天天跑到卓嘉辞那个小院子里去照顾嫂夫人。而且那院子跟孝宁酒楼隔了整整两条街,她天天往返都不嫌累……
不过,半个月后,她倒是嫌累了。但是她想到的是,径自住到卓嘉辞处去,就近照顾卓夫人……
孟远气得七窍生烟,张霓是铁了心要气死他。可他又拿她没办法,每每他吃醋了,张霓都会做出一副你无理取闹,你不可理喻,不关我的事,就是不关我的事的样儿来。然而,更多的时候,张霓根本没意识到他吃醋了……
就这样,大多时候,孟远是在吃干醋,吃飞醋,吃莫名其妙的醋,吃没人理解的醋,还要遭她一顿数落。
虽然张霓先前被他吃得死死的,几乎成了个小媳妇。可自从卓嘉辞一来,还带了封张拓奕的信,她就底气十足地变回了大小姐。
可谁让他喜欢她呢,喜欢就都受着吧。这话是朱孝宁离开高唐县之前和他说的,那一刻,他才真真正正理解朱孝宁话语中的深层含义。
他真正是欲哭无泪!
幸而,后来京中传来消息,说孝宁和皇上闹矛盾了,张拓奕被派到江西剿匪去了。他隐隐地觉得他的好日子来了,果然没几日了缘就来寻他了。让他准备着跑路,准备好物资,准备好车马,准备接朱孝宁离开京城那是非之地。
他早想让朱孝宁走,奈何她不愿意啊,他不信了缘有办法能说动她。但是了缘仔细地跟他说了内里详情之后,他信了。后来,听说皇上派了人到山东寻找张霓,他就一把火烧了孝宁酒楼,早早地带着张霓跑了,躲到了安全地带。
可是,了缘又有了新的想法,让张霓去皇宫,激起朱孝宁的斗志,彻底将她逼离皇宫,如此这般,胜算更大。带走朱孝宁,孟远巴不得以身犯险,只是要让张霓去涉险,他不愿意。然而,张霓已然听到了。她非去不可,孟远第一次拿她没办法。加上了缘反反复复保证,同时张拓奕也从江西赶回,他还是同意了。
让张霓去宫中,逼走朱孝宁,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他们如愿带走了朱孝宁,尽管她心情一直不好。但是,他跟张霓却是实实在在地好了起来,比以往更好。因为琉球没有卓嘉辞,没有朱孝旻,甚至连京城的消息都听不到了。
只是,因为朱孝宁的缘故,他们的婚事也拖了很久。而张拓奕未成婚,张霓自己也不敢答应他,他自己也迟迟不敢去提。
终于盼来了大军得胜,朱孝旻江山永固,他才算是熬出头了。
同一日,他和张拓奕分别求娶自己心爱的姑娘,且都成功了。那一日简直就该喝酒庆祝一下,事实上他们也这么做了,两人简直跟难兄难弟似的,这俩姑娘一点也不像,可是一样的磨人。孟远虽是与张拓奕说一同成婚,可事实上他和张霓还是晚了两个月。
不过只要娶到心爱的人,便是圆满,因此,即使迟了两个月,孟远还是兴奋得难以自抑,且更珍惜新婚之夜。张拓奕新婚当夜可是闹了笑话的,他绝不能让“悲剧”重演,所以一切都是算好了的。
所幸,婚礼一直进行到洞房前一刻也未出纰漏。
此刻,房中也只有他和张霓两个人了,那床上坐着的姑娘便是他的新娘了。
他喜欢张霓,第一眼看到她时就喜欢,毫无理由,或许这就是缘分了。月老给他挑了个好姑娘,娇俏可人,偶尔有点任性,还很有些脾气。可他喜欢看她发脾气,那撅起的嘴,那瞪圆的眼,那扬起的眉,都是那么喜人。
他忆起年少时吃的苦,后来好不容易打拼来的孝宁酒楼却被烧毁,心中不免伤感。但那些都过去了,如今迎接他的是幸福,是他美丽的新娘。他愿意宠着她,疼着她,不让她吃一点苦。
“小霓。”这一声,饱含深情。
盖头下的张霓微微动了一下,未应。
“小霓。”孟远便再叫一次。
“嗯。”张霓终于轻轻地应了一声,满含娇羞。
“小霓,我掀盖头了。”
“嗯。”张霓的声音压得更轻,简直不敢说话了,略略埋了头。
红色的盖头掀起,是一张娇羞的笑脸,俏丽无双。
喝过合卺酒,孟远身体里的虫子便开始蠢蠢欲动,挑了张霓光滑的下颚:“小霓,我们接下来要做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他相信,他家单纯得跟水一样的小霓肯定是不知道的,可他就是想捉弄她一番。看她脸红,是他最大的乐趣。
果然,张霓略略埋了头,真害羞了。
孟远哈哈笑着,突然张霓抬眸看着他说道:“难道不是洞房吗?”
孟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原来他家小霓儿一点也不单纯,恶作剧使然,他低头就含了她的耳朵:“你知道怎么洞房吗?”
“你在上面,我在下面。”张霓一语,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孟远的动作顿住,侧头看进她眼底:“你都知道啊?”
“嗯。”张霓轻轻应了声,“我大嫂教过我了。”
“……”原来是朱孝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