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地处西南,虽然声名远播,却并不是省会城市,如果不是当年那位大人物在这里开了一个会议的话,或许如今的z市会跟周围的县城一样穷困,更不会成为历史文化名城。.
z市虽小,也算得上是五脏俱全,初来这里的人会发现,这里相比起京都那样的大城市来说,虽然没有林立的高楼和密集的人口,可是其消费水平之高,也足以令人咋舌。
人均薪资与人们的享受生活的水平相差甚远,说的就是如z市这样的小城市。
今天对于z市的大多数人来说,都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周末,可是在这个城市中的大多数地下势力看来,今天却绝对比换届选举还要重要。
因为在今天,z市那个最可怕的地下皇帝,死了。
在z市的西郊殡仪馆外,停了数十辆没有牌照的私家车,无数黑衣保镖林立在外,一种生人勿进的肃杀感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今天整个西郊殡仪馆中只有一名死者,正躺在这里最大的灵堂之中,在他的身边围绕着这个城市最有权力的各个地下领头人,有人满脸悲容,有人心中偷笑,更多的人都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狼震天顶着肿胀不堪的双眼,一语不发地,步履之间再也没有了身为军人的虎虎生威,而是显得有些沉重。
今天z市所有有头有脸的老大们几乎都到了,甚至于各行各业的翘楚都来祭拜,有人是真心为之悲痛,也有人是别有用心,存了试探之意。
可以想象的是,今天过后,整个z市的地下秩序将会重新洗牌,沉寂已久的各路地下势力,都在蠢蠢欲动,一个不好,就将引发整个z市的大地震。
此时的狼震天没有心思去分辨敌友,更没有办法去阻止即将爆发的大地震,此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因为他的老板死了。
林叔,死了。
林啸山,这个主宰z市地下数十年之久的名字,终于重新出现在人们的眼中,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所有人都只能尊称一声林叔。
如今人死了,才终于有人知道了他的名字,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对于陈东来说,在他的印象之中,林叔只是一个地下拳场的老板,喜欢喝威士忌,喜欢各式女人,是一个有些背景,却无比简单的老头子,然而他却并不知道,林叔一直都是这座城市夜晚的主宰。
这些事情林叔从未告诉过陈东,或许也还没有机会告诉他,如今,林叔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一个意外,一颗子弹,就如此轻易地带走了这个地下枭雄的生命。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在灵堂外响起,狼震天轻轻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去,却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色轿车中迈步而出。
狼震天眼睛轻轻眯了一眯,终于还是亲自迎了出去,全然不顾周围的一片惊叹之声。
“唐局,您怎么来了?”
狼震天来到那个中年人的身前,却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尊敬,而是冷眼如电般直刺而去,因为来人是整个地下势力的最大对头,z市的公安局局长,唐奎!
唐奎抬起眼皮看了看狼震天,看到了对方那红肿的双眼,不禁想到了此时躺在里面的那个老人,心中升起无限唏嘘。
“你说,要是我今天出警把这些人都抓回去,是不是z市就彻底平静了?”唐奎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落在了所有人的耳中,气氛骤然而凝。
狼震天听得这话,反而笑了:“唐局您当然不会这么做的,否则到了明天,z市迎来的绝对不是平静,而是混乱!”
唐奎轻叹了一口气,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一夜之间要是这些大佬们都被抓了,那么他们的手下绝对会闹翻天,不管是争权夺利,还是不同阵营之间的战争,都足以将整个z市拖入罪恶的鲜血之中。
这让唐奎不禁想起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是局长,整个z市的治安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好,那个叫做林啸山的男人,第一次来到了这座城市。
唐奎永远都记得,林啸山第一次来到警局的时候,对当时的老局长说了这么一句话。
“从今天以后,白天的事情,归你管,到了晚上,这座城市只听我的!”
这是何等嚣张和狂妄的宣言,然而仅仅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林啸山让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他说这句话的底气。
在那一个月里,林啸山带着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退役军人,横扫整个地下世界,与他为敌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全部宣告臣服,从那天开始,林啸山正式成为了z市的地下皇帝。
这一过就是二十年,z市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公安局的局长也如走马观灯一般换了一茬又一茬,但唯有林啸山,岿然不动,真正如一座大山一般,稳稳地扎根在这座城市的夜晚,从未产生任何变化。
直到今天。
唐奎回想起过往与这个如传奇般男人交锋的一幕幕,心中莫名感慨,他再度叹了一口气,不再看向身前的狼震天,迈开步子,走进了灵堂当中。
来到遗体前,唐奎伸手接过属下递来的清香,微微鞠躬拜了三拜,周围的一众大佬们看着这一幕,不禁从心底升出一种荒谬之感,却没有人敢于出声。
唐奎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和想法,祭拜完后,他转过头环视全场,淡淡地说到:“今天我不抓你们,但是从明天开始,谁要是生出乱子来,我绝不留情!”
说完这句话,唐奎丝毫没有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