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泫也知身下那马已驮着三人奔了一个时辰,又是上山路,显然不堪重负。阿曛提出来的建议显然是最合理的,但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情愿,真是好不容易找个机会与美人贴得那般近,实在舍不得分开。
但却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任何逾越之举,只得听从了阿曛的建议,跳下马,将胡月如抱了下来,两人换过一匹马,再继续往前行。
往山上的路越来越陡,追兵却又紧紧相逼,一行人来不及多想,一路沿着山路往前行,当绕过一个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处后,凤泫着了他的几个侍从挡住了路口,便吩咐大家原地休整。
阿曛一直紧绷的弦,这才稍稍有所放松。将马停在一处大树下,下了马招手让梅见过去。
梅见一身是血,连着她的马也被血所染红。
梅见跃下马来,在阿曛面前蹲了下来,“主子,你身子要紧吗?”
“有些累。”阿曛瞧了瞧梅见那张清秀的脸上也沾了不少血迹,掏出自己的帕子替梅见将那血迹擦干净,方道:“你可还好?”
“主子,奴婢很好。”
“可有受伤?”
“就后背上划了几道,没什么的。”
“给我看看你的背。”
梅见看阿曛的语气毋庸置疑,便转过了身子,将背对向阿曛。
阿曛见那原本宝蓝色的骑马装,此时已染做了黑色,显然是流了不少血的,那衣服也被划开了几条口子,但伤口还不算深。
真是要命,这次出来打马球,没有预见会遇到这般凶险,她的折叠弓没带,随身的一些金疮药也没带,望着梅见背部的伤,她无能为力。
“梅见,今日也不知熬不熬得过去,你且去将十二月都集拢在一起,好好调整一下,说不定接下来的路更加凶险也未知。”
很快,梅见便过来禀告,十二月中伤了五个,但都没伤及要害,倒是情况还算可以。
阿曛心底便有了些底气,至少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带着香薷香橼两个出来,一次就被她弄丢了两个。
十公主那边的情况就很不乐观,她的十二个球队的随从,如今只剩下了三个。十公主自己也手臂受了伤,正坐在另一个树下休息。
阿曛走过去,挨着十公主坐下,仔细查看了十公主受伤的手臂,是一道剑痕,不算深,伤到了肉,但没见骨,伤口处血液凝结成稍暗的红,不似下了毒。情形倒还不算太坏。
凤泫部署完隘口的防备,又将部分侍从分了两队,一队去前方探路,另一队去附近寻找水源,一切部署妥当,这才搀扶了胡月如走到阿曛和十公主所歇息的树边。
见十公主手臂处包扎有布条,凤泫问道:“伤得重不重?”
阿曛道:“刚刚我查看过了,不算太重的伤,但失血较多。公主怕是体力会不支。”
十公主却是咧嘴一笑,愤愤道:“死不了。这点伤算什么。那些个人渣要杀我们兄妹姑嫂,我就偏偏不让他们如了意,就算只剩一口力气,我也会拖到回宫的时候,到父皇面前,亲自问问那些个混蛋,这血肉亲情,在他们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阿曛知道十公主说的是谁。她毕竟经历过前世的凤泫夺位的武门之变。那一次,是六皇子、七皇子和九皇子联手与凤泫夺位。
今日这一场局,摆明了要将四皇子、五皇子统统牵扯进来,其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他们对于凤泫,怕是要下杀心的,留着他只会阻碍了那三人的前程,而十公主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估计他们也会下杀手,自己则很有可能会被那些人拿来作为要挟凤漓的鱼饵,钓凤漓上山来,掉入他们的陷阱之中。
无论如何算,前景都是极为凶险的。
若真是能如十公主所言,这上面的人,能完整回到京都,真是看个人的造化了。
她一双软剑刚刚开始学,连防身的本事都没有,弓箭她倒是用得利索,又没带在身上。正烦恼如何自保,却见胡月如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如纸,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她的脸颊往下流。
“阿月,你怎么了?”阿曛忙起身去看。
凤泫显然也注意到了胡月如的反常,忙扶住了胡月如的肩,“阿月,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的肚子……”胡月如眼眶红了,泪连着汗水一道滚落。
话音未落,却见胡月如的裙子已被血染红。
“阿月!”
“小四嫂!”
阿曛和十公主几乎同时朝胡月如身边过去。
胡月如脸因为痛苦变得有些扭曲,只是拿了一双泪眼望着凤泫,哭诉道:“爷,阿月对不起您,咱们的孩子……”
阿曛听到这里,一阵眩晕。这可是胡月如的第一个孩子啊。刚刚胡月如还那么开心,因为有这个孩子,如今一番颠簸,这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再看凤泫,脸黑得很,眼里情绪不明,却是将胡月如搂在怀里更紧了一些,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你没事就好。等回王府,找太医给你好好调理身子。”
阿曛和十公主同时侧过头去。
两人都不忍心看着这一幕,毕竟三个女孩子都刚刚新婚不久,三人中第一个有了孩子的是胡月如,如今却要看着胡月如失去她的孩子,心里也跟着难受得不行,凤泫在,她们两个又不好过多的劝慰,只得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往远处走去。
沉默了许久,十公主先开了口,“阿曛,如果五哥登上了那个位子,你能求五哥放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