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入狱时的事,柳父心中大恸,他弯下腰把柳婧紧紧搂在怀中。
其实柳婧不说这些话,从生死中走了一圈的柳父。也不想再拘着女儿了。
紧紧搂着女儿,柳父声音发涩,“好,婧儿想怎样就怎样。”
柳父这句承诺一出。柳婧大喜过望。她格格笑道:“父亲说话可得算话……对了父亲,三伯父他们知道你有几个儿子?”
柳父笑道:“我一直只有一个儿子。”
柳婧蹙眉寻思了一会后,断然说道:“反正大哥一时还找不到,我还是当柳文景吧。”顿了顿,她嘻嘻而笑,“我房中的桃儿,干脆也不当婢女了,就给我当娘子。”
柳父见她连这个都想好了,苦笑了一下。点头权作应承。
……
时光飞逝。
转眼八个月过去了。
从吴郡离开时。还是阳春四月。到如今,又是新的一春到来时。
刚刚过完年,虽是立了春。可这春雪依然绵厚,长身玉立的柳婧一袭雪白狐裘。踩得这雪地格支格支的响。
听到她不疾不缓的脚步声,又大了一岁的三妹柳萱迎了出来,朝着柳婧格格笑道:“大哥大哥,你回来啦?”
柳婧上前一步,她抱起妹妹举了举,笑道:“哟,又胖了呢,成肉墩儿了。”一句话说得小女孩嘴一嘟儿,柳婧掐了掐她圆滚滚红朴朴的脸蛋,把她放下,“父亲呢?”
“在书房呢。哼,又说我胖,我不理大哥了。”说罢小团子圆滚滚地跑开了。
望着三妹蹦蹦跳跳的身影,柳婧浅浅一笑。她眉目俊美温雅,这一笑,直似那无边春光,令得这寒冷的大地都暖和了不少。相比在吴郡时,这时的柳婧,又俊美了三分。一来,是她身上那股子奢华气,不再像以前那么隐而不显,二来,随着年岁渐长,见识越多,柳婧的气度已由内到外的发生了一点变化,以前的她,先是年少时的张扬,又经过六年闺阁中的驯养,再骤然扮成男子行事,整个人的气质没有很好的融合在一起,有点不谐和,现在则完全不同了。
至于柳婧一家,是四个月前抵达豫州的。夏朝时,天下分为九州,豫州位置居于中间,所以又有“中原”“中州”之称,这里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为鼎盛繁华的地方,与洛阳相隔不远,是东汉的文化政治中心。
她的三伯父柳行风,在豫州汝南郡任郎中令一职,这郎中令可以主管下面的官员就任分配调职等,确实是大有权利。
柳行舟先是入狱,接着又舟车劳顿,整个人元气已虚,半路上便病倒了。父亲一病,柳婧又接管起这个家来。这般携家带口地抵达豫州汝南郡,又休养了四个月,柳父终于好转了点。
柳婧还在门外,柳父便在里面唤道:“文景回来了?”
“是,父亲,我回来了。”
柳婧清应一声,缓步走入了书房。
她一坐下,便有新买的婢女上前奉酒。柳婧接过热腾腾的酒盅,抿了一口后,说道:“父亲,你上次说的那药,我这趟弄来了不少,以后你也可以敞开用了。还有,过几天就是三伯父生辰,我已把礼物备好了,等会你去看看。”
柳父点了点头。
柳婧继续说道:“还有,几位伯父的府第,我已准备好了,父亲抽空去看看。”柳行风站住脚后,便派人寻找他散落四方的兄弟,说起来,柳婧一家还不是第一个来到汝南的,最早赶来的,是柳婧的二伯父,他本来就在豫州。至于这次,是柳婧的四伯父,五伯父和七叔父要来豫州,这三大家人赶来,吃住都是大事,所以柳婧这阵子在忙着给他们张罗布置。
柳父欣慰地笑道:“还是我儿能干。”顿了顿,柳父突然想起一事,便提醒女儿,“你三伯父说,汝南王的二个嫡子刚刚从洛阳回来,说是同行的还有几个朋友。这些郎君个个出身不凡,怕是难以侍侯,你三伯父想让你去一趟,商量一下接待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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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们这一片停电,要到十二点以后才来。我这章是用电池中剩余的电码的,所以今天没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