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摇的枝叶沙沙作响,作为一棵树,它根深本固的长得十分端正。
已在这里静静的等候了五百年的春秋,它早有神识,却不能言说,心中万分的急切。
兰二妞捏着那片柔柔嫩嫩的桑叶晃晃道:“从字面上说,这个赦字是表示原谅你,放开你,赦免减轻你的罪过是吧?”
就见这桑树又激动的抖了起来,兰二妞连忙安抚道:“别摇别摇,我知晓了。
她盘膝默念口诀运起青衍经,便看到了这桑树的枝桠同人类修士一样,也有着脉络循环行气。
只是她修为太低,堪堪不过炼气一层,丹田里的灵气还不足以支撑法术的运行,只一会便头昏眼花的背靠在树干上喘气。
但也看清这树干的总脉络中央有个桃花状的刻印,以至于桑树的脉络运行被生生在此截断。
这个刻印,兰二妞也印象深刻,便是祠堂里那浮起来的地砖上的花纹。
“你也是目击者,那老乞丐拿走我兰家先祖留下的什么宝贝了?”
兰二妞好奇却也无法,倒是这棵树在旁边应该知道。
桑树又是一阵椅。
木系功法青衍经,在兰二妞脑海里的注解着:若修炼到了第十三层便能和百年以上的草木以神识沟通,且能呼风唤雨让植物反季生长,瞬间开花结果。
这是多么美好的远景,可她却不知道,这世上知道青衍经的修士不知凡几,却几乎无人研习,除了青衍经心法的创始人:已经飞升的万芝仙子外,还没有第二个炼到第十层催花生果境界的修士。
修炼任何功法的关键:一看资质,二看财力,兰二妞两样皆无。
而青衍经还并未在传经玉简里写明,除丹药之外还必须大量吸收木灵氤,便是桑树给予兰二妞的那股香氛,这可不是是棵植物就有的。
木灵氤便如同植物的灵气,需要让有木灵氤的植物心甘情愿的给你,用强逼迫只会使这棵植物迅速干枯死亡,损人不利己。
谁会费心劳神去讨一棵植物的欢心,而这植物好不容易吸收日月雨露精华炼出木灵氤,想的也是修炼成精,早日化身成人形修炼,白白损失自己的灵气给你,也是大大的不肯,以至于几千年来,青衍经早就成了鸡肋中的鸡肋,虽未失传,但懂行的无人问津,不懂的练到二层,就练不下去最后只能自动放弃。
兰二妞受那地砖的启发,咬破手指头伸向那处刻印,血沿着桃花纹路流转融合,一枚圆圆薄薄的印章从树干里掉在了地上,而老桑树则像在呼啸的西北风里痛苦挣扎,叶子纷纷落下。
此时已经快到正午,炙热的阳光穿过稀疏的桑树叶子,在地上留下斑驳的阴影。
兰二妞捡起那枚圆印,翻来覆去看不出什么,便随手往袖子里一塞。
只担心起这一地的叶子,被人瞧见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害这桑树落叶的元凶?
她不敢逗留,拍拍老桑树道:“我该走了,你掉了这许多叶子,无碍吧?”,而桑树也摇摇枝叶回应着她。
兰二妞朝桑树摆摆手道别,便匆匆去田里拿木桶。
提着水桶走到村里,听见一阵喧哗。
里正家门口围着一大群人闹闹哄哄的不知说些什么,脸上各个都是兴奋又带着些惧意,兰二妞拉拉踮着脚张望的邻居兰梅子的袖子,问道:“梅子姐姐,这是在瞧甚?”
兰梅子回头见是她,一脸神秘道:“里正家那个贵人,是仙人!”
仙人?兰二妞一惊,莫非也是修真者?
她装着不信的口吻疑惑道:“仙人?难道他会飞不成?”
“可不就是会飞么!”兰梅子一拍大腿激动道。
原来就是刚刚,村里几个野小子又到水边玩耍,其中一个叫狗根的在水里脚抽了筋,没几下就沉下去了。
其他孩子有的扎猛子去捞,有的惊慌失措的回来报信,那狗根的娘吓得当时就尖声哭叫着满村求人去救。
谁成想这贵人就忽然从屋子里飞出来,飞到了溪边不知怎么临空手一指,那溪水就分成两半见了底。
幸亏救得早,这狗根被倒着提起来抖抖,居然呛了一口水就醒转过来,狗根娘悲喜交加,跪在那贵人面前,扑通扑通不停的磕起头来。
“散了,都散了,贵人喜欢清静,你们这些泥腿子,都散开些!”
里正娘子与她闺女兰宝春一道,叉着腰驱赶着门口的村人。
母女二人今日打扮的十分隆重,将压箱底的厚绸子衣裳都穿了起来,也不顾这天气这么热,圆圆胖胖的脸上还敷上了层层的白粉,随着汗水晕开,看起来十分的滑稽,那满头亮锃锃的金银首饰反射着阳光,一出来就晃花了淳朴乡民的眼睛,刺得人不敢正视自惭形秽。
兰梅子就羡慕的绞着手道:“啧啧,瞧这些首饰多亮堂,可得多少银子哟。”
兰二妞只觉得俗不可耐,只能笑而不语了,突然空气中陡然传来一股威压,让兰二妞心一沉。
她抬头看去,人群自动让开,一个清瘦的黑衣老头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气势走了出来,目光炯炯的盯住了她。
“大管家,大管家,”里正兰财喜满脸堆笑的迎上了,“真是对不住,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还请您不要见怪!”
他见这兰忠盯着兰二妞,顿时皱起眉头对兰二妞呵斥道:“去去去,你这野丫头,”又一转头对着有些瑟缩的乡民跳脚喝道:“还不让开些,都杵在这作甚!”
“你,跟我进来!”
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