匤一美不是一个会特别直接表达自己情愫的人,她很难说出,小楼,我把你当成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这样的话来,也许是性格原因吧,她总觉得说出这样的话很难为情。
倒是林小楼这样细胞比较单纯的人有些感激地捉住了匤一美放在案几上的手,“一美,谢谢你,你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人了,比我妈对我都好。”
匤一美有些不自然地难为情,挣脱开林小楼的手,“咦,你是不是还要那么老套地来一句,朋友,一生一起走,干一杯,好朋友?恶不恶心啊?”
“哈哈哈哈”林小楼开心地笑了起来,一说到这些的时候,看到匤一美那么能干的人那样别扭的样子她就觉得很高兴,让她暂时忘记了那些藏在心底的心结。
那天下午,和匤一美分开之后,林小楼想了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她确实是痴心妄想了,把那些零碎的杂念放下吧,不要去联系,不要去想念,她也该想想自己个人的事情了,26岁再那样浑浑噩噩的样子了,这次,鬼使神差地去演戏,像是一个笑话,又或者这出戏本身就是沐存之导演的一时玩票而已,她没有最基本的基本功,她当不了演员,就算对这个角色如此熟悉和了解,她也演得非常僵硬,她没有表演技巧,好在兴许有点文字功底,还能比较容易地背台词,唉,想来,导演也真是有本事,就算是玩票,也能让岑梓和盛开跑这部戏来玩。
那个春节,林小楼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或许是空闲的时间太多,林妈妈也没有在她耳边叨来叨去,她终是明白这曾经的26年她过得很浑噩,说什么运气不好,说什么怀才不遇,到头来都是为了给自己的懒惰和逃避找寻借口,她无非是躲在林妈妈的庇护下一日一日地不愿去承担责任,她吃不了苦,好逸恶劳,不去想未来,总觉得未来有人承担,自己也没有找到那个合适的人,也没有什么可规划的,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混着自己,混到26岁了,发现自己依然一事无成,一无所有,一美说得很对,岑梓是什么人,她自己是什么人,且不说两人的差距有多大,就连这些小小的品性,她连自己都不足够好,怎么有资格去喜欢那样一个人?
好好努力吧,林小楼暗自对自己讲,就算成不了成功人士,但好歹做些事情出来让自己有些成就感,她买回来一些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整个正月就这样过去,期间有两间公司联系她,她问了一美的意见,最后一美还是给她推荐了别的一家稍微好一点的文化公司。
生活仿佛步入了正轨,她的那些绕不开的情愫似是时间的推移下慢慢地摧毁,直到,那部戏在三月份的时候开始进入宣传期,林小楼隐隐地觉得那种雀跃的紧张又害怕的心情有些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