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1月27日,除夕。
清晨六点,微微锁住眉头的二喜再次走出寝室来到电话机前拨通家里的电话,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熟悉的号码,可连换了三个电话号码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让二喜心底有些不安也越发的焦急,魏占国没有接电话或许可以理解为生气或是有了情绪,任敏生没有接电话或许可以理解为下去慰问,但爷爷奶奶家都没有人接电话这就让二喜有些坐不住了。
微微白了脸的二喜紧抿双唇眼底有着没有察觉的慌乱,深吸一口气,“别急别急,没事,或许串门子去了。”
嘟嘟囔囔的安慰自己的二喜勉强把电话扣好转身往寝室跑,回到寝室的二喜手忙脚乱的打开柜子,拿出压在柜子下面的钱包,大概数了数,二喜带着证件转身离开。
匆匆赶到车站的二喜被一直到初七都没有车票的现实打了个措手不及,直到这时二喜才想起来已经到了大年三十,肯定是没有车票,额头渗出一层汗珠的二喜匆匆离开车站赶往飞机场。
九点十分冲进飞机场的二喜焦急的询问着是否要机票,那怕没有直达的转机也可以,可答案依然是一样,不过,机场方面也给出了另外一个答案,二喜可以等在机场看看是否有中途退票的。
因为紧张也因为心底的焦躁,二喜点头答应了,站在售票处等待着。
时间在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是一遍一遍的登机广播,十点、十一点、一点,等待了四个小时的二喜一遍又一遍的追问着,尤其是每当有人过来的时候,二喜的眼睛都是闪闪发光的,这样的二喜让售票的服务员都跟着有些不忍心告诉二喜不是他所等待的。
下午两点,大半天没有吃饭喝水的二喜嘴唇因为缺水而有些干裂,在这期间二喜也不断的拨通三个熟记的电话号码,可随着时间的延长,嘟嘟的声音给了二喜答案,这让本就因为没有票而回不去的二喜急的嗓子眼都冒烟了。
而就在二喜在机潮的直跳脚的时候,搀扶着苗桂荣的魏占国抑制住心底深深的思念,带着些许激动站在工程学院的校门口,“奶奶,这就是二喜的学校,也不知道二喜看到您和爷爷会不会大吃一惊。”
温和的低语让苗桂荣紧张的拽了拽衣服,“占国,你看我这身衣服还行吧?别到时候再给喜丢人,要不,我和老头子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
“奶奶,不会的,现在学校已经放假了,肯定没人,再说了奶奶这身衣服俊着哪。”
没等苗桂荣说完,魏占国打断了苗桂荣担忧的念叨,随即冲着搀扶着宋城的魏年国使了个眼神,在魏占国的提醒下,魏年国笑呵呵的护着满眼都是惊艳的宋城缓缓走进学校。
“老爷子,你看看二喜这学校咋样?我跟您说,咱二喜可了不得,学习好不说人还勤奋,上次考试,咱二喜单科物理成绩排名第一。”
一前一后走进学校的宋城、苗桂荣在魏占国哥俩的搀扶下不错眼的看着眼前这座气派的学院,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走进大学校门的宋城努力的挺直着因为年老而有些佝偻的腰身,甚至为了掩饰心底那份害怕给孙子丢人的胆怯,宋城的脸上使劲的挤出笑容,就连一路上念叨着不应该来,来了给孩子丢脸的苗桂荣好像也换了一副模样似的努力的挺着胸脯。
老两口无意识的举动让看在眼里的魏占国心底一暖,越发小心的护着从进了校园就不用人搀扶的苗桂荣。
拒绝了魏年国提出的在学校转一圈的提议,心底迫切的想要见到二喜的宋城、苗桂荣在魏占国的指引下直奔寝室大楼。
步行了十多分钟,四个人终于来到了二喜所在的六层寝室楼,站在楼下,心情激动的苗桂荣仰着脖看向有着灰色外墙的寝室楼,“占国,咱喜就住在这里?”
高声询问魏占国的苗桂荣期待的看向魏占国,魏占国笑着点点头,指向三楼的第四个窗户,“奶奶,你看,就是第四个窗户,那个就是二喜的寝室。”
顺着魏占国指向的方向,宋城、苗桂荣同时抬起头看过去,好像能够一下子看到屋里似的,苗桂荣甚至上前几步踮着脚往上看。
而就在三个人站在楼下瞅着窗户时,走进寝室的魏年国却微微皱着眉头走出寝室楼,直接走到眼底带着询问的魏占国身边,“二喜不再,早晨就出去了,你来是不是没告诉二喜?”
魏年国的询问让魏占国楞了一下,使劲拍了下额头,“忘了忘了,接到二喜电话我就往老家赶,又是订票又是接俩老人,完全把这茬忘记了。”
懊恼不已的魏占国又一次使劲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哥,你说二喜能去哪?”
这会有些着急的魏占国自觉脑子肯定不如一项聪明的魏年国好使,低低的询问着身边皱着眉不知道想些什么的魏年国。
“占国,出啥事了?”两个人嘀咕让离两人近一些的宋城影影焯焯的感觉到些什么,凑近了一些出声问道。
听到询问的魏占国满脸的懊恼的看向宋城,“爷,我光顾着往这边赶,忘了告诉二喜咱们过来陪他过年的事。”
魏占国的回答让宋城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哈哈的笑了,对于印象中稳重的魏占国能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宋城既觉得好笑也让心底最后一丝隔阂消失,对于二喜的这个领导,宋城是存了巴结的心,不求别的,只求自家二喜有一天遭难的时候当大官的魏占国能伸把手。
这一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