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州牧府,刘璋内心再度陷入挣扎,台下众人暗自摇头叹息,主公实在有点朽木不可雕!须知三思固然没错,但优柔寡断耳根子软却万万要他不得,刘璋的惶惑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又怎能不让其部下对他丧失信心?!
“主公,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那曹操绝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引援是唯一的办法!”孟达愈加焦急,眼看到手的功劳被黄权阻止了,怎能让他不怒?孟达本就是心胸狭窄之辈,这个时候他心里咒骂着黄权等人老顽固,嘴上却加紧劝导刘璋。
“孟子敬,汝究竟何意?莫非那刘玄德与你有私!主公,引援或可,但需谨慎,这刘备万万不可!”黄权似乎就和孟达杠上了,立即反驳道。他心里打根上就瞧不起孟达,一个媚上小人罢了,如今居然妖言惑主!
刘璋还是沉默,两方说的皆有道理,他实在没办法决定,他耳朵听着两人的争辩,眼神却混乱的飘忽……咦?刘璋目光定在面色自若的张松身上,不由眼前一亮,从没有过一刻刘璋如此渴望见到这张丑脸,“别驾可有良策?!”
感受到文武的目光刷的放在自己身上,张松嘴角抽了抽,心里对益州刘璋的归属感却更淡了,呵呵,竟是为了脱身不惜用我当靶子吗?!这样想着,张松脸上依然挂着柔和恭敬答道:“二位说的皆有道理,但诸位似乎过于担忧了,且不说曹军尚未到来,曹孟德也未曾真正表明要讨伐我等,就算真要开战也要师出有名吧?!”
刘璋不禁点头,对啊!人家曹操也没说要打自己啊,没准是军事演习呢!额,军师演习是不可能了……刘璋暗暗嘲笑自己不切实际的猜想,但心里却因为张松的话有了底气:你曹孟德要打我益州总要师出有名吧!
“正是如此!曹军灭二袁,乃是平叛;除刘表,可以说对其联合刘备暗算曹军的反击;但我们益州似乎没有和他又任何冲突,曹操想要打这一仗也要先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张松接着忽悠,见刘璋眼睛已经晶亮,满是对自己的信任敬佩,嘴角勾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却依然弓着身子道,“因此不妨让松带人先和曹丞相接触一下,不说止住兵戈,摸清对方的意图也是好的,否则贸然行事无论是引援还是反击没准都会成了对方拿捏住的把柄,反而不美……”
“没错!别驾所言甚是!”刘璋不由开怀一笑,胸中郁气尽去,他忽然觉得张松丑陋的脸庞十分可爱,说话也不由带了几分赞赏和亲切,“如此就拜托别驾了,若真能不战而退曹军,当记别驾首功!”
张松连连谢恩,那神情仿若真是最忠心不过的臣子,孟达嫉妒的暗中斜了张松一眼,心中却决定和陈宫联系暗中除掉此人,太碍眼了啊!反而是久经政事的黄权若有所思的看了张松一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张松另有目的,不过却不得解。
当日夜里,别驾张松便带着法正由从事张任护送出了成都前往益州边界葭萌关,若所料不差,至多三日,曹操的人马就就该到益州之外,张松很期待和这名动天下的曹丞相见上一面,若当真是明主,降了又如何?只是……张松余光瞟了瞟一脸坚毅正气的中年将领张任,这便算给曹操出的另一道难题了,若是连张任这个老顽固曹操也搞不定,也不配驾驭他!……
“有酒乎?上酒!”一个中等身材的青年醉眼朦胧的趴在桌子上,上面已经摆了两三个空酒瓶(古代的瓷质酒瓶),两个碟子已经空无一物,只在盘子边上留有几道驴肉屑。
酒楼老板郁卒,这人住在酒楼三天,却一连喝了几斤酒水,还一喝就是一天,影响了不少生意,要不是看在他提前付了不少酒钱,说不得早就把人赶出去了。
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要么是为情所困的浪子,要么家道中落怀才不遇的酸儒,老板心里吐槽着,还是从柜子上拿了瓶酒,拔掉布塞,倒出半瓶,然后麻利的将一旁备好的清水注入其中。然后扣上盖,面不改色的让小二送去,哼,让你坏我生意,谅你醉成这样也尝不出来!
原来,这个时代就已经有假酒和不法商贩了吗……?!
果然,那醉汉似无所觉般的灌下半瓶,毫不在意酒水打湿了衣襟,前额的碎发遮住了脸庞,只在仰头饮酒时才露出面容:是一张其貌不扬堪称中下的脸庞。
长安天气易变,突如其来的豆大雨滴让小酒馆进了几个避雨的客人,老板见他们点了酒菜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
“这鬼天气!只是酒忒淡了。”路人甲砸吧砸吧嘴,不满的斜了装模作样低头算账的老板一眼,却没有发作转头与另一人继续道,“嘿!听说曹丞相又出兵了?”
路人乙翻了个白眼,这是老黄历了好不好?“你才知道?十万大军都走了10多天了,你说这曹丞相是要打益州和汉中了?”
“肯定的!要我说曹丞相赶紧把天下平定了,早点当上皇……恩,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你是不知道,我月前跑了趟冀州的生意,当真治安有素安居乐业,你想那洛阳徐州能差得了?!就说这长安吧balabala……”路人甲兴奋的打开了话匣子,不过中间犯忌讳的话没敢说出口,他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听得路人乙连连赞叹。
酒馆老板盯着账本,耳朵也听着俩人的谈话打发时间,只是突然一只修长的手握着一块木牌扣在了账本上:“结账!”
酒馆老板不爽的嘟囔两句,抬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