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离开公子以后,我才知道我也可以独当一面呀。”看着季连城胸口那道愈合良好的伤口,小谢自我感觉良好,简直快飘升成仙了。
华音抱手坐在旁边,冷冷道:“既然都好了,不用赖在我家了吧?好走不送啊。”
季连城整理好衣服,道:“你放心,我不是一个死皮赖脸的人。谢大夫,你治好我的伤,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回南疆以后,一定会让人将谢礼送过来的。”
小谢还没答话,华音已经抢道:“不用了,你不给我们添麻烦就不错了。”
季连城低头看着这个敌意十足的小女子,忍不住反讽道:“救了我的是谢大夫,又不是你,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华音被塞得哑口无言,干脆转过头去不搭理他。季连城对小谢告辞,看了一眼华音,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小谢叹了口气,道:“好歹大家相处了那么多天,你何必弄得这么不愉快呢?”
华音道:“你当然愉快了,你又不是通缉犯,天天提心吊胆的人又不是你。”说完,气闷地回了房。
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过着,季连城走后,华音放下心头大石,每天私塾家里来回,生活过得十分惬意。
没过几天,玳望城里有消息流传,说是南疆派了齐王为使臣,即将前往金陵和谈。华音心想,季连城养伤的那半个月,齐王肯定是加急地促成和谈,就算季连城回去,也已经为时晚矣。她虽然救了他,到底也没酿成什么大祸,倒真该感谢那个齐王。
刚这么想着,一踏进门去,就见到院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品,季连城正坐在旁边和小谢一起品茗。
华音刚刚放下的心头石又腾云驾雾回到了她的心尖尖上,不由得怒目而对,质问道:“姓季的,你怎么在这?你当我们中原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季连城扫了她一眼,转过头去:“我又不是来看你的。”
“这是我家!”华音走到小谢旁边,揪住他的衣领,“告诉他,这里是谁说了算?”
小谢嘿嘿笑了声,道:“过门就是客,黎黎你不要这样嘛。”
“不是叫华音吗?”季连城反问,不慌不忙地呷了口茶,然后看见华音脸色一变,冲他扑过来。“你怎么晓得的?”她眼睛里迸出火苗来。
季连城放下茶杯,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你。”她已经算是小心了,即使是写信的时候也用了化名。但他若有心想知道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没有线索?。他离开的时候,凑巧看到张贴的通缉令,虽然只有半张脸可辨认,依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再联想到她信上的内容,他几乎就可以确认了。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通缉令上另一个女子,却和她家里这个疯女人不太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想逗她生气,却没想到,她脸色一沉之后,忽然揪住他的袖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到底要怎样才放过我?我不要你的礼物,再白送你一千两银子行不行?求你别告诉别人!”
季连城最看不得女人哭,他宁愿她破口大骂也不想看到她屈膝求饶,站起来道:“我没那个闲工夫去举报你,你又不是我南疆的通缉犯。我只是来道谢,顺便和你们说一声,我马上就要去金陵城了。”
金陵这两个字像禁咒一样闪过华音的脑海,明知不可提,却又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她听见自己对季连城说:“你要代表南疆去和谈吗?可不可以把我带上?”
话刚出口,小谢就喊道:“你疯了啊?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季连城自觉欠了她一个人情,道:“只要你想,我可以带着你,不过……”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除非你完全听我的话。”
“我答应你!”华音毫不犹豫,然后回头对小谢道,“阿蒙就交给你了。我马上去收拾衣服。”
季连城拉住她:“不必了,你既然跟着我去金陵,哪还能穿你的衣服?先随我回南疆,我让人给你准备南疆的衣服。”
小谢急得原地直转:“没理智了没理智了,你这么回去,还不被人抓个现行?你这张脸瞒得住吗?”
季连城胸有成竹笑道:“南疆的姑娘出门都是要戴面纱的,我想,小心一点应该不至于会暴露。”
华音拍拍季连城的肩膀,对他露出赞赏的颜色。“我觉得你越看越顺眼了,季连城。”
季连城将她的手从肩上扯下来,皮笑肉不笑:“你知不知道,喜欢拍我肩膀的人,现在都成了死人。”
华音倏地把手缩回来,藏到身后,干笑两声:“季将军过门是客,容我去厨房烧几道好菜来招待贵客哈。”说完滕腾地朝厨房奔去。
小谢掏出一瓶药油不断擦着太阳穴,不迭道:“要出大事了,要出大事了。我怎么和蒋少爷李少爷交代啊?”
这句话听在季连城耳朵里,就是:这个女人不仅是通缉犯,竟还是个fēng_liú的通缉犯。
中原地大人多,到处熙熙攘攘。楼宇喜欢建得高大气派,规整有序。南疆地大人却不多,但草肥马壮,七八岁的小孩也敢骑上马背去狩猎。华音坐在季连城的马背上,一路看过去,平原草场像是连天的一抹绿色,有种醉心的美丽。
在玳望城住了一段时间,她害怕惹事,一直没敢到处去逛。现在坐在马背上一览无余南疆风光,不禁心驰神往:“住在这里的人真幸福,苍茫天地为家,连心都会变得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