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的话让本来想出去的那个送东西的也没走,想等着听听什么意思呢。榛子往她那边瞧了一眼,这人晓得被榛子瞧破,只得退出门外。
榛子这才对藕荷道:“他一个男子,我一个闺中女儿,自然是不好出去的。”藕荷应是方道:“老爷也是这般说,但秦公子说,正因为是闺中女子,只怕受到惊吓,这才要亲自给小姐致歉。”这人怎地这样?榛子唔了一声方道:“你还是去把我的话传出去。”藕荷应是,掀起帘子走出来时见方才那个婆子还在院门口徘徊,上前叫了声婶婶就道:“婶婶怎么也不出去,还在这要寻小姐有事?”
那婆子漫应了才道:“藕荷,我也是从小瞧你长大的,想问你句话呢?”问话?藕荷只一愣就道:“婶婶,你想什么呢,小姐对秦公子,可是半点都没心肠。”那婆子被说破,又见藕荷往外走,急忙追上:“哎,藕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定北侯府的公子,那是什么身份,如果真能瞧中我们小姐……”
藕荷停下脚步,神色都变了:“婶婶,这样的话是你该说的吗?我们做下人的,也只该好好服侍主人,这话,幸亏是我听见,若是旁人听见,婶婶,你的差事还想要不要?”这婆子这才嘀咕一句:“我这也是为了小姐好。”
藕荷噗嗤一声笑了:“小姐的事,有老爷操心呢,再不成,还有姨奶奶呢,轮不到婶婶您,您啊,还是拿了赏银,回家去吧。”婆子嘴里嘀咕两句,这才怏怏转身,藕荷已走到二门处,寻到廖老爷派来传话的小厮,把榛子的话说了,那小厮哎哎应了,匆匆离去。
藕荷瞧着那小厮的背影,秦公子既然前来探望,只怕对小姐也有那么一点意思,若是能促成了,定是一桩好佳话,可是小姐不愿意,那也就罢了。可惜了秦公子这样俊俏的人。
秦公子听完小厮来禀报的话,也就起身道:“既如此,些许薄礼,还请廖叔父收下,代我向令甥女致歉。”那些礼物,不过寻常东西,廖老爷嗯了一声就让管家收了,也就送秦公子出去,见到秦公子上马离去,廖老爷的眉微微皱起,这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平心论起来,真要结亲,也是秦公子胜过他弟弟,出身先不说,长相俊朗人有能干,可是这样的人,看起来越好,就越麻烦。
廖老爷在那皱眉细思,关系到榛子,小厮管家们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只是服侍廖老爷继续练字,等廖老爷写到第三幅时,才听见廖老爷哎呀一声。小厮服侍惯了的,急忙递上帕子,廖老爷并没去接帕子,而是对小厮道:“你让人去打听打听,秦家想和赵府结亲,两边说的都是哪一位。”
小厮应是,正要转身廖老爷又叫住:“还有,切记要打听清楚,两边人的品性相貌如何。”小厮哎哎应了,急急出去。
这种事还是很好打听的,过不了一个时辰小厮就回来:“老爷,都打听清楚了,定北侯府有两位没结亲的公子,一位三公子,一位四公子,这两位的品性相貌,老爷您也清楚,就不容小的再多说。赵府那边,年貌正相当的是二小姐,为人性格宽厚项目么也很出众。”
这样看来,秦三公子和赵二小姐,也算天作之合,那秦三公子为何还要来这么一手?廖老爷的眉皱起,那小厮又道:“老爷您也晓得,定北侯世子不成器,好色贪酒,偏生世子夫人又是将门虎女,两人经常打的不可开交。至于二公子,他娶的是一个翰林千金,倒没什么可说。”
定北侯府的状况廖老爷平日还是知道的,也没有呵斥小厮多嘴,只是在那仔细算着,突然啊了一声,真是越亲近越糊涂。定北侯为两个儿子意欲结的亲,一有势一有财,再加上二公子那边有清名,这样的话,就算世子再乱七八糟糊里糊涂,也可保的定北侯府平安。
可现在瞧来,明显就是秦三公子不愿接受这样安排,想借自己这边,把赵府那门亲事给回了,至于自家这边能受到什么影响,他全不考虑。竖子,他当自己是那种无知商人,一心只瞧得见权势吗?
见廖老爷神色变化的很不好看,小厮不敢再多话,廖老爷在心里盘算起来,自家横竖是不能淌这趟浑水的,只是原先已经定下回绝秦家的亲事,可这会儿就有些难开口,不然秦三公子一定会借此大作文章,还要好好想想,拿个章程出来。
榛子听完廖老爷的分析倒微微一愣:“我倒没想那么多,不过……”廖老爷听榛子说了个不过,眉不由微微一皱:“你不会真看上那小子了吧?”
“怎么会?”榛子笑了:“舅舅疼我害怕我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我是明白的,可是这些年在舅舅身边,我也渐渐瞧出来,有时候,嫁的不好还不如不嫁。”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廖老爷的脸一沉,榛子并不害怕,只是瞧着廖老爷道:“舅舅,我晓得,你希望我一辈子快快活活的,可是舅舅,我真嫁了,天下又有几个男子,能够接受妻子永远压在他头上。舅舅,倒不如不嫁,至于孩子,我和绿丫好着呢,等她生了两个,我就过继一个过来。”
“你这孩子,”廖老爷明白外甥女在打什么主意,忙出声喝止。榛子的手抓住廖老爷的胳膊撒娇地摇了摇:“舅舅,寻不到那个真正对我好的人,我宁愿不嫁。所以,我们不如将计就计,至于以后,秦三公子欠了我们人情,他这样出身教养的人,定要还的。”
你这是自毁名声,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