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太长这么大还没被尊称过老夫人,而那妇人一看就是不简单的,罗老太太被这么一捧,心中舒坦,说话就带着笑:“是的,老身的丈夫大名就叫罗大富,请问小妇人可是有事找我家?”
罗老爷子听到自己的名字也走上前,罗老太太拉着罗老爷子指着对那妇人讲:“这就是老身的老伴,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那妇人看见罗老太太和罗老爷子好像松了口气,她对着两老说道:“罗老爷,罗夫人,小妇人夫家姓顾,人家都叫我竹嬷嬷,那个赶车的汉子是我当家的,名为顾肃,我们两个是京城严府的下人,受主子之托,来罗家有事相商。”
说着,马车上又出来一位四五岁的男孩,那个男孩长的眉清目秀,剑眉星目,要不是脸上有些严肃,看上去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金童,就是一向认为自己孩子长的最好的钱氏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罗老太太和罗老爷子却脸色难看,可看看周围明显看热闹的罗家村众人,两老忍住没发火,冷着脸带着他们三个人进了屋子。
有些好事的婆娘还想进罗家瞧瞧怎么回事,可都被罗老太太说走了;还有些不愿意走的,罗老太太把大院子门一关,这才把村里看热闹的人驱散开了。
等回到屋子里,大妞和笨笨几个早就被辇回自己屋子里去了,正厅上就只剩下罗家二老和罗宝根夫妻,当然还有今天来的三个人。
屋子里的气氛很低沉,没有一个人说话,钱氏想着来者是客,就去厨房烧水泡茶招待一下客人。钱氏一走,客厅更是没了声响,几个人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笨笨的房间靠着正厅,他心痒痒的,想着偷听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债多不愁,就趴在门缝里细细的听着动静,可好半天都没一句话,害的笨笨以为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还是那个竹嬷嬷先开口的,她拿着帕子眼睛中流着泪说道:“罗老爷,罗夫人,我家主子是严府的罗姨娘。也就是你们二老的女儿罗宝珠,她早在三个月前香消玉殒了,死前,罗姨娘放心不下你们,这才让嬷嬷我来罗家的。”
罗老太太一听,自己的女儿,自己那个恨了半辈子,怨了半辈子,悔了半辈子,想了半辈子的女儿没了,一时情绪激动,对着竹嬷嬷看了看,呆呆的问道:“你是说,宝珠,死了?我那个不孝女没了?”
竹嬷嬷听闻当年罗姨娘对不起自己娘家,罗家老夫妻已经和她断绝来往了,想着罗老太太应该能接受罗宝珠的死讯,于是确认的点头道:“是的,罗姨娘没福,三个月前去了。”
罗老太太一听,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只觉的喉咙一腥甜,噗咚一声应声而倒,把罗宝根和罗老爷子吓了个半死,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掐罗老太太的人中,大妞她们显然也是在听着的,赶紧跑出来,罗宝根吩咐让她们去找大夫。
笨笨手脚也不慢的去看罗老太太,罗宝根把罗老太太背回房间,钱氏闻讯把茶给了笨笨,自己去看看婆婆了。笨笨本来也想去的,可看着自己爷爷尴尬悲痛的站在客厅,心中一动,端着茶水,就去了客厅。
他给竹嬷嬷和那个叫顾肃的男子送上茶水,看着比自己小一些的男孩,也端了一碗糖水过去,今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而这个男孩还没有适应,笨笨无意间碰到了男孩子的手,发现冰冷冰冷的,小男孩接过了糖水,对着笨笨看看,笨笨不以为意,要走过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轻语:“多谢!”
笨笨起初以为听错了,因为等他转身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小男孩在低着头喝水,可耳边刚刚吹过的热气还没有散去,笨笨肯定是听到了。
罗老太太一倒下,罗老爷子应付他们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竹嬷嬷说道:“这是我们的小主子,严卜源,是罗姨娘的孩子。”
说着对着严卜源说道:“小主子,这是你外祖父,快来行礼。”
严卜源上去毕恭毕敬的用着还稚嫩的声音说道:“给外祖父请安!”
罗老爷子心情复杂的看着严卜源,他似乎是要在严卜源的眉宇间寻找自己女儿的影子,可在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像他女儿的地方,虽然对着罗宝珠,罗老爷子心情复杂,要是面前跪着的是罗宝珠本人,罗老爷子说不准要好好的教训教训。可对着小孩子罗老爷子却为难不起来,上去把严卜源扶起,说道:“好孩子,好孩子!”
罗老爷子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外孙更是手足无措,轻不得重不得的样子,眼睛看到笨笨,罗老爷子把笨笨喊过来,对着严卜源说道:“这是你舅舅家的儿子,你表兄罗青丞,你和你表兄玩一会吧,姥爷呆会再陪你说说话。”
于是笨笨从罗老爷子手中领到了小正太严卜源一枚。
笨笨担心着罗老太太,就带着刚刚出炉的小表弟去看看自己奶奶,好在严卜源不是一般爱哭闹的孩子,笨笨和他相处倒是没有什么烦闷。
大夫来的很快,给诊治了一下,对着罗宝根一阵说道,意思就是罗老太太受了刺激,加上年岁大了,所以一时悲伤过度才昏过去的,没什么大碍,就是开几幅药吃吃,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
钱氏拿着药就去煎药了,罗宝根客气的把大夫送走,大妞和笨笨在罗老太太房间中照看的。笨笨怕严卜源无聊,就拿了些莲子糖给他,严卜源一愣,傻傻的看着笨笨,笨笨以为他在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