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柳儿瞧来,家里所有下人加一起,还不如她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难弄。冬儿不必说,本就是个心实的,死心塌地跟着柳儿。三七虽小,也不差。林府来的丫头婆子,自小j□j出来,知道进退分寸,自然都不错,不然也不会给她使唤。且身契都在她手里捏着,柳儿也是这么过来的,自然知道如何拿捏她们。只后买来的三个冬,到底有些看不上,如今都各跟着一个大丫头学着,将来如何,只看她们自己争气与否了。
其余四个婆子,李嬷嬷是个头儿,如今跟着柳儿,她是个真正见过世面有丘壑的,也是得了原主子林姑娘的话儿,不讨人嫌的情形下,多得提点柳儿,倒是比干妈更强着些,柳儿也受益良多,越发的拿她当自己人敬重。
且说这一日柳儿正带着针线上的丫头,在干妈屋里做针线说话儿,那边府里小菊来传话,“奶奶说,傅大奶奶过来说话,问姑娘要不要过去坐坐?”
冬儿张罗倒茶让坐,柳儿手里拈着针正要纫线,闻言抬头奇怪地道,“这又是哪里来的大奶奶,冷不丁听着,跟你家大奶奶似的,还姓傅?”
小菊笑着道,“可不是姓傅么,是我们老爷的本家。这位大奶奶的相公,就哥儿一个,唤作傅询的,现在我们老爷手下临时做些事情。这位询大奶奶,姓徐,闺名儿叫做徐琴姐儿的。”小菊身为杨秀姐儿的心腹丫头,自然知道柳儿和徐家的缘故,言语间说清了徐琴姐儿夫家的来历。
柳儿略一思忖,便放下活计,“你且先回去,我稍后便到。”转眼又对干妈说,“妈我去看看罢,去去就回,午饭回来吃。”意思很明白了,不去不好,去了不过点个卯。
娘儿两个心里透亮,徐琴姐儿当她们主子的时候,虽说也没糟践人,到底不过寻常。徐家大姑娘又是个聪明有心计的,心里有数着,就这么两三个伺候的人,尚且要拿捏一二,让她们自己不合,她做主子的看热闹趁机收买人心。
一般想不明白就罢了,自然要上赶着巴结,比如桃红秋红等人。如柳儿这般的,后来越想越觉寒心。深觉此人虽聪明,却心机太过,不可深交。
虽然如此,可到底也是旧主,她不露面说不过去,人都到你家门口了,只说她跟姐姐的交情,看姐姐面子上,也不能失了礼数。碰巧昨儿刚做得一件长袄子,过几日入冬,姐姐正好上身,就手送过去,也让姐姐高兴高兴。
先打发走了小菊,柳儿回房换过衣裳,红花和黄芪伺候她重新梳洗过,黄芪最擅长梳妆,会几十种发式,如今冬梅跟着打下手。
手法灵活地给柳儿梳了个偏髻,一一戴好挑出来的首饰,柳儿看着满意了,带着几个丫头,从角门过去了隔壁。
傅大奶奶正房里,因着今儿有客,两位姑娘都在,一时丫头婆子,站了一屋子。杨秀姐儿和徐琴姐儿,都是爽利爱说爱笑的,边上又有丫头婆子奉承,一时倒是满屋子欢声笑语的。
正热闹,小丫头打帘子回报,“柳姑娘来了。”
现今在傅家,下人多称柳儿柳姑娘,也不会跟傅采薇的二姑娘称呼重了,不过乍一听,跟姓柳似的。
如今琴姐儿夫婿看傅试眼色吃饭,自然不敢大意,闻听忙站了起来,定睛向门口瞧去,只一眼便愣住。
只见一位极其标致的姑娘,神色从容淡静,眼角眉梢,透着股子俊俏妩媚,浑身上下的气度,竟然是她从没见过的。
柳儿今儿头上,简单一只赤金点翠蝴蝶兰花钗挽着发髻,极细的累丝须子在鬓边颤巍巍。另一侧同款一朵镶宝石兰花鬓簪压发,耳朵上两只晶莹的蓝宝石坠子,更是衬得肌肤胜雪唇含樱颗眼颦秋水。杏色苏绫小袄外是银红满绣粉色梅花的褂子,下面茜罗裙。这身上的衣服,也是一水儿的好料子,且裁制的极得体,做工绣花也极其精致,只这满绣的大衣裳,绣工比料子更值钱 。
其实别人不知,除了裁剪,其余都是丫头们做的,也是柳儿让她们练习的意思,只丫头们上头有这么位针线出神入化的主子,做的时候竟拿出十二分的精气神儿来。又有柳儿不时指点指点,如此一来,几人合力,做的快就不必说了,出来的东西,一般绣娘也不及就是。
徐琴姐儿是个识货的,知道柳儿的来历,心里便存了疑问。看样子,如今这柳儿,穿戴气度,倒是比傅家大姑娘还体面些,难道当国公府的丫头,竟然比寻常官小姐还来的实在么?
杨秀姐儿的底细她自是心里有数,不可能贴补妹子至此。傅老太太看着,有傅秋芳傅大姑娘比着,下面还有两位小姑娘。多少人盯着,以杨秀姐儿的谨慎,若说暗地里贴补倒也有可能,这么明晃晃的带着幌子出来,显然别有缘故,一时倒来了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禾很怕疼,一直想扎耳眼儿而不敢。所以如今每次看文,网页底下右下角处,那脸上扎着两支针管的图片,都让俺浑身发麻。看一次不舒坦一次,偏偏眼睛不争气,总要溜一眼,我......你说美容整形广告,弄个美人出来榜样一下,也是极好滴,干嘛非得这么一针见血还不够,还弄两针的.......哎呦,想想心里都发毛的说,没蛋也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