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理智上再怎么告诉自己那些幸存者之所以食用人肉实在是逼不得已,但身体的本能却依旧摆在那,想改变并不是一朝就能够做到的事。
在雪地上又躺了好一会,我才慢悠悠爬起来瞪着地上自己前不久留下的脚印痕迹发楞。
依照刚才那些幸存者饥饿的程度来推估,我相信在有足够食物来源的情况下他们暂时还不会把抢夺的念头动到我这里,毕竟就当时的观察看来,他们即使幸运的活过昨天晚上,有寒冷与饥饿两大消耗体力的条件摆在眼前时,为了尽快补充足够体力与能量,就近取食死尸的肉绝对会比浪费体力追捕不确定是否存在的物资来的实际。
既然暂时没有逼近眼前的危险存在,我很自然地把注意力挪到另外一件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上。
我打算利用空间里现有的材料是著制作出一双,水蜘蛛,,借此减轻在雪地上行走时的体力消耗。
想法是美好的,可真到动手时我却又犯了难-我连灯笼都没有做过,更遑论做水蜘蛛。
印象中那玩意儿貌似是用竹子之类的东西做的,当然好像也有人用金属制作,可是一来我现在正处於一片雪地之上,別说是商店,就算是住宅建筑,只要高度低于三层楼就几乎都早已被积雪掩埋,发电什么的我又没任何经验,即使手边有足够的金属材料以及焊接切割工具也只能望之兴叹。
虽然事实上我有绝对的把握认定就算当真给找到一间供电正常的房屋,我也不可能完成这个艰钜的任务,不过山不转路转,路不转人转,人再不转我就自己转,大不了就直接拿块板子裁成比脚大上几圈的椭圆形,或是干脆穿滑雪装也可……啊!
我咧个去!这脑袋果然是被冻坏了?这时候才想到还有那个玩意儿?啪!的一声脆响,我一巴掌打在自己的额头上,接着转头看了一下四周。
暂时安全。
咂咂嘴把注意力挪到空间里,我凭著模糊的记忆找到堆露营用品旁,当初扔进空间里时还曾经被我当成水上游乐器材的滑雪板,琢磨了几分钟才从里面挑出一副纯黑色,表面上压印著蛇鳞纹路的板子。
有了板子还不够,印象中似乎还得有两根细细长长,貌似叫做滑雪杖的玩意儿才算完整,至於那些电影里包的厚实的滑雪装……直接无视!
低头打量著自己的穿着,我摸了摸由于有一段时间没有整理,已经长出一层细密胡须的下巴,接着很欢快地拍板定案。
不就是里三层外三层把人包起来吗?现在我这副熊样可真刚巧符合了要求,其他那些专业选择神马的,劳资可是个滑雪新手,待会儿上路时別摔成雪球就喔咪豆腐了,好不好看谁会在意?
东西拿出来了,可我看着脚边那两块狭长型的滑雪板又犯了难。
这只有两块板子,人站上去之后鞋子可是没跟它黏在一起的,那些选手是怎么把鞋子固定在上面,然后做出那些高难度滑雪动作?莫非是用强力胶?
挠挠头想了好一会,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视线很自然地又挪回空间里摆放滑雪用具的地方,试图从那一堆大大小小的板子中找出用来固定鞋子的东西。
不得不承认我的运气很好,就这么多看几眼还真给我找到一个长相和滑板差不多,差別只在于少了下方的轮子,多了两条固定脚的带子的绿色雪板,以及一副紧邻著它,上方装着两个类似鞋套的塑胶固定架的铁灰色双板雪板。
呵,真是瞌睡就送来枕头。
滑雪是新手,可滑板我还是或多或少会上那么一点点,起码应该不至於一上路就摔个四脚朝天。
然而事实却相当打击人,等我兴致勃勃地把脚套进固定绳里,摆出标準滑滑板的姿势时,却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尼煤现在这放眼望去可是一马平川,积雪厚到把本就起伏不大的地形给直接填平成雪原,没有高低差是要怎么滑?又不是那种下方装了轮子的滑板,用脚蹬一蹬还会往前走,当然我相信如果在滑雪板下方装轮子的行为绝对无异是外行中的外行才会做的蠢事。
於是,在站上单板后没多久,我就悻悻然的摸着鼻子重新换上被我刻意忽略的双板雪板,然后像是初学步的孩子摇摇晃晃地摸索著如何使用两根细细的雪杖顺利将自己往前推。
就和每一位初学者一样,光是要动作流畅地往前挪动几公尺我就摔了不下数十次,不是因为太紧张导致两脚内八,然后左脚的雪板压到右脚的雪板摔个四脚朝天,就是由于不熟练而来个五体投地。
嘛~摔摔更健康,尤其是对在一个多礼拜的"雪地徒步健行"活动洗礼过后,彻底悟了这么做是傻子的我来说,用跌个几跤换来不需要继续一脚深一脚浅的和雪地拔河绝对划算,反正身下是尚未冻结的柔软积雪,最多就是摔个头晕脑胀龇牙咧嘴不是吗?
磕磕拌拌了大半天,我终于在天黑前跌跌撞撞地学会了基本的滑行和停止,虽然为此耽搁了一天,但一想起之后前进的速度我就乐呵。
艾玛整整九天几乎都在原地踏步的进度实在让我无法恭维,在这么磨蹭下去,我敢发誓等我走到里海大概也已经是下一个年度初始的时候了。
再次找了棵树窝了一夜,迷迷糊糊入睡前我因为有了盼头而好转的心情难得的有了余裕去思考其他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好比说这场大雪来的仓促走的干脆,效果居然如同深水炸弹般把平常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