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笙直直的望着她,眸光由浅到深,闪过很多很多的东西。两人冷冷的僵持着。夏迎秋心中积压的怒意,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在今晚都爆发出来了。因为心疼女儿,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在顾今笙的身上。
橙黄的灯影中,谁也不知道虞季东已经大步走过来,虞季东的脸色暗黑一片,下颚绷得紧紧的,任谁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了。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看着顾今笙纤瘦而又倔强的背影,眉峰拧着。
顾今笙慢慢的呼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一动,有些刺痛,她眯了眯眼,“伯母,我敬你是长辈,刚刚是我不小心碰了您,我道歉,这巴掌我不计较。”她抿了抿嘴角,话锋一转,“但是也请您说话时注意您的身份。你说是程以暮抛弃了我,您错了,是我亲口提出分手的。您也不知道程以暮他找过我,他后悔了,他现在爱的人还是我。”她的眼角微微闪过一抹酸痛。“还有,叶天澜和程以暮的事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有什么怨气您应该去找程以暮!而不该对我发这些无名火。”
顾今笙脸色和语气没有一点软弱。
夏迎秋一瞬间怔住了,带她看见顾今笙身后的人,她的嘴角嘲讽的动了动,“果然你现在和虞季东在一起就是不一样了,说话也有底气。”
顾今笙也不动怒,“那是,有人疼我照顾我帮我撑腰,这是我的福气。”她轻轻的理了理流海,“您也知道我的运气向来不好,能遇到虞季东是我几时休来的福气。”
夏迎秋咬着唇角,几乎是咬牙切齿,“顾今笙,你自己掂量掂量!你到底凭什么?我倒要看看你这份福气能保持多久!”
“伯母,那你可要拭目以待了。这是一辈子的事,我希望你能帮我们见证。”虞季东低沉而动人的嗓音轻轻的徘徊在顾今笙的耳边。他走到她的身边自然而然的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相握,顾今笙感到他的掌心满是热力,还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似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贪恋的温暖与宠爱正在瓦解着她建立起来的坚固的城墙。
她震惊的站在那儿,久久的回味着他说的话。
一辈子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似是有股震人心魄的魔力。
夏迎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脚上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她心力交瘁。她没有再说什么,愤怒的看了顾今笙一眼就走了。
顾今笙终于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哎,她真的被我撞的受伤了。”语气有些无奈,转头朝着虞季东吐了吐舌头。
虞季东的目光停留在她脸颊上的指印上,不是很清晰,那是脸却肿了起来。他的眸子越来越沉,顾今笙后知后觉,抬手捂着半边脸,“我先去洗把脸。”
虞季东紧紧的拉住她,顾今笙无法动弹,他的手一点一点的伸到她的脸上,当他的指腹碰上去之后,顾今笙不由的瞥开了头。虞季东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固执的就是要碰她被打的地方。
顾今笙抽着气,虞季东见她皱眉,快速的往伤口一按。
“虞季东,你干什么呀!”顾今笙叫起来。周围不时有人走过,眼里闪着几分戏谑。
虞季东冷哼一声,“知道痛了!这是给你长个记性!”说完拉着她往回走。
顾今笙被他拉了几步,见他依旧不放开她的手,她有些无奈,“虞季东,虞季东——你快放手!”
虞季东冷着脸一个字都没有。
“季东——季东——”顾今笙扯着手臂。
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幕打情骂俏的场面。
“我要去嘘嘘!你赶紧放手!”顾今笙脸色通红通红的,她就是来上厕所的,已经被耽误了很久了。
虞季东终于停下脚步了,他慢慢转身看着她,眸光跳动,最后终于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顾今笙解决了个人的问题,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整个人清醒了很多。她刚刚口不择言的说了些什么?虞季东是不是都听到了?
哎,真是一团糟。
回到座位上,桌上摆着冰袋。她抬眼瞅了瞅虞季东,“哎,你从哪弄来的?”
虞季东默。
顾今笙拿着冰袋敷脸,开始唱独角戏,“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明天脸肿起来同事肯定会问的。”
虞季东淡淡的抬眼,凉凉的说道,“程以暮爱的人是你!”
顾今笙手一滑,冰袋差点掉下来,迎着虞季东目光,她竟是一个字都说不来。那双眸子深深的望着自己,那里面完完全全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模糊的感觉到好像有什么被冻结住了。
气氛变得有些低沉。过了半晌,虞季东轻笑一声,轻轻说道,“你倒是自恋的很!走了!”
顾今笙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她似乎是说错了话。顾今笙小心翼翼的酝酿着自己接下来的措辞。
毕竟虞季东现在是她的男朋友。
上了车之后,一路沉默。
顾今笙看着窗外飞速穿梭的景物,黄灯初上,万家灯火,这美丽的夜景,原来却不及身旁的人的一语。她默声叹了一口气,“我那是被叶天澜妈妈气的,所以胡说的。”她望着虞季东面无表情的侧脸,呢喃的说道。“你生气了?”
虞季东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松了松,那原本紧绷的面颊也稍稍柔和了几分。
“我一是脑热。其实说完我就有些后悔了,说着那样的话有些什么意思呢?”
虞季东将车速慢慢的放下来,清俊的脸上多了几份沉思。
顾今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