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除夕大宴都可以说是对过去一年j□j势的一个总结,首相在今天发表的讲话中指出,过去一年内,战后物资紧张的问题得到了很好的缓解。国内粮食产量回升迅速……”
如果说二百年后的大秦和二百年前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国家现在终于使用公历作为基本日历,农历只用做指导农业生产之用。虽然人们还是会自发地欢庆一些传统佳节,但国家假期和公众工作表,都用历法更加稳定的太阳历代替。每年的正旦朝会也就稳定在了阳历一月一日,因为和农历往往有一到两个月的差别,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含光还有点不习惯呢。
现在,却自然是早已经适应了这点小小的改变,虽然在隆冬腊月,而非冬末春初来庆祝正旦,也不过就是多穿几件衣服而已。按慈幼局的惯例,大家团坐着吃了一顿比往年都丰盛的年夜饭,张嬷嬷便代表两位局管,给慈幼局的孩童们都发了压岁钱,虽然一人只有一元,但对慈幼局的孩子来说,也是难得的财富了。
兜里有了点钱,又是过年,有踩岁的习俗,能坐得住看电视的孩子并不多。含光坐在娱乐室角落里托腮看了一会新闻,也觉得有几分无味,便转台去看时尚节目——每年正旦,皇室公开露面的机会都很多,而知天命之年的皇帝、皇后当然无法引起许多讨论,民众更关心的还是那几个玉树临风的皇子,其中当然以太子所受的瞩目最多。每年春节,他换穿了几件衣服都会成为话题,而若是多用了什么佩饰,几个月后,连西安府街头小巷的饰品店里都会多出廉价的仿制品来卖。
以含光前世的身份,她当然有份进宫请安,不过却是无缘得见当时天颜。只有见过一些皇室女眷,和当时的皇长子。不过那时候大秦立国才百多年,传承五六代而已,说那什么一点,基因还没被完全改造过来呢。现在又过了两百多年,皇室里倒是充斥了俊男美女,从皇上到太子的美貌度都很高,皇上是个风度翩翩的帅大叔,而太子面若冠玉目似晨星,确实也是帅得可以。就连镜头角落里一闪而过的亲王啊、皇子什么的,都是赏心悦目。这边一放他们的视频,娱乐室外头的孩子听到声音,渐渐就聚集过来了——之前含光看新闻,她们确实是实在不感兴趣。
也许有人就有疑问了,大年夜,含光看大家都不想看的新闻,这不是败兴吗?也没人说点什么?
的确是没人说什么,现在含光只要一走进娱乐室,别人马上就会把遥控器递到她手上,她进食堂,就有最好的位置坐——厨房有时候还会特别给她开小灶;她在屋里自习,一层楼说话的声音都小……这就是她现在在慈幼局里的地位。
原因也很简单:今年寒假开始后没有多久,来自桂树中学的录取函便是寄到了慈幼局里,李含光很光荣地成为了天恩慈幼局西安府分局第一个考上桂树中学的女童。
没有任何别的因素,李局管甚至都没有出面,全是孩子们自己自动自发地把含光捧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不夸张地说,她现在就是慈幼局的眼珠子,要是发生什么天灾人祸,估计都会有人争先挡在她跟前来保护她。
在街坊里,她的知名度也陡然大增——其实,就是在西安府,含光都可以说是小有名气了。
在桂树中学历年来的学生里,她也是出身特别低微的一个了,这么一个孩子能考上桂树中学,完全是个励志故事啊,西安府电视台顺理成章地就又给做了采访——一年多以前的直播事故,台里到底还是保住了节目组没受罚,所以记者编导们胆子也大,都不怕得罪权贵的,全来挖掘新闻点了。含光虽然尽量淡然低调地对待媒体,但奈何她本身有故事性,所以不得不又在西安府小小地出了一次风头。
也所以,这种种特殊待遇也就无可厚非了。现在连王副局管对含光都是和颜悦色的:虽说含光等于是倒向李局管,有点卖了她的意思,但李局管可以随时撤换掉她,却未必会舍得动含光一根手指头。
在众星捧月的气氛中看了一会电视,含光……开始有点不自在了。
她还是不习惯做优等生的感觉。——在前世,她和优等生之间唯一的关系,就是她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都很优等。通常来说,接受众星捧月式膜拜的人都是她们,她主要负责的是羡慕妒忌恨地冷眼旁观。
当时没少意淫自己被人膜拜的场景,但现在由她来被围观的时候,含光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有种很心虚的感觉——她虽然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到考虑到真实年龄,这实在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被人这么崇拜,她很过意不去啊。
主动和小伙伴们搭了几句话以后,她有点受不了这种‘你说什么都对’的气氛了,正好于元正在外面露了个脑袋,便借机出去和他说话。“你怎么来啦?”
今晚过年,老街坊家家户户都是门户大开让孩子们来去玩耍,于元正笑道,“你要不要一起去打雪仗啊?”
西安府的确刚下了雪,不过含光对此项活动没什么兴趣——她和于元正不一样,理论是要自己洗衣服的。就算是冬天的大件衣服也得自己拿肥皂粉泡了去搓洗,虽然这一年多来这项劳作有意无意间都被别人分担去包掉了,但怎么说也是人情,因为有人帮忙就随意弄脏衣物那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我去看你们打吧。”她道,“莲湖呢?你看到她没?一直不在,我还以为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