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劲儿已经使出去了,脚脖子却被拽着,往前一个狗□□,脸着了地。
怎么说呢,那会儿我一股血气遽然冲上脑门儿,不用看都知道我自己的脸此时此刻涨得通红,头发简直是根根竖起,真的是又怒又急又疼。爬起来二话没说,当即大吼着开了一句国骂,然后把抓在手里的敷灰狠狠朝脚脖子那儿按了下去。“哦哟我操,你他妈有病啊!”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从我的手心下传来,艾慕的强光手电还照着,把我眼前的人照得贼亮。我定睛一瞧,“齐爷?”只见他浑身又脏又臭,脸上全是黑色的污泥,混着被我按上去的敷灰,跟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蛆似的,抓着我裤脚的手上也都是脏泥巴,全蹭我身上了。“妈的!要是个鬼东西也就算了,你他妈拽我脚脖子干嘛?”我气得一脚踢在他肩上,他被我踢得整个人侧滚了过来,“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
虽说气不打一处来,但是我也不能就这么跑了,赶紧起身一把拉着他顺着光就往回去。那一路跑的感觉很怪,就好像一路上隔几步放了一块大冰块,走过去时一阵一阵的清凉扑面来,让我刚才摔得火辣辣疼的鼻子有了一丝宽慰。
等我们上了桥,二人都是脱力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艾慕收了手电站在我们身边,三人没有一人率先开口。我喘了一会儿,才看向鬼不叫,乖乖厉害了,鬼不叫的烧法是三根长的两根短的,而且这短的是从正中间折断的。我看了看艾慕,她也看了看鬼不叫又看了看我,这种烧法,当真是没见过。
齐爷老半天才回过神,粗声粗气地说:“妈的,叶宗你□□的刚才踢我那么重。”我都懒得说他,就没接茬,他自己倒接下去说,“我刚才下桥之后就加快速度爬了几步,后来感觉膝盖猛地一疼,不知道是不是压着什么钉子了,身体一斜,摔旁边沟子里了。”
我跟艾慕齐齐甩给他一个白眼:“搞出这么大个乌龙你还好意思说?”
他连忙坐直了:“不不不,我要说的是,我在那下面发现了东西,刚掉下去的时候,那坑可真他妈深啊,里头全部都是淤泥,我以为我掉沼里上不来了,双手不住胡乱抓,结果让我扒拉开了一大堆泥巴,慌乱中就叫我摸到了一个圆的玩意儿,我就给它扒出来了。”说着他从屁股后头掏出一个在黑夜中看起来圆圆的东西,虽说沾着黑泥巴,不过也能看出来这东西通体是白的,“你们看啊!”他说着话,还把拿东西往我面门上塞。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脖子躲避,还没看清是什么,只听艾慕惊讶道:“人头?!”(8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