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诺亚,当我什么都没说。听着,这次失误只不过是我的眼睛视力变差了,我会尽快找时间去配副眼镜的。你给我一天假,就明天好了,我会去配的。”
“你掩饰羞窘的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生硬啊,得得得,别炸毛,我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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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因为诺亚的调侃而十分不爽,所以当身体受到猛烈的摇晃时,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想我满眼血丝瞪着人的模样一定很阴森,不然库洛洛不至于偏移他的目光到把他整个脑袋都别了过去,“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
“就为这个?次奥!你一定是想死了对不对?!”
“我觉得你眯眼的频率变多了,吃完饭去买眼镜。当然,都是我买单。”
“不去,钱多没处花就找个坟都烧了。现在,我要睡觉,懂?喂……喂!你犯神经了是吧,别拉我啊,我要摔倒了!”
库洛洛没理会我的抱怨,只是用连我也觉得很快的速度奔跑起来。一开始我差点丢脸地跌了个狗□□,在清醒过来后也火了,我挣脱了库洛洛的手,意欲揪住丫胖揍一顿,但跑了二十分钟后仍然无果:见鬼,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得这么快了?!随即我觉得好笑,他发疯,怎么连我也跟着疯起来了?当机立断:走人。
库洛洛这家伙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没听见我近在咫尺的粗重鼻息,就反向又追了上来,反应之迅速令我吃惊。说是追上来,库洛洛却又只保持着一定距离、像只小狗一样绕着我戳戳弄弄,想激我再追上去。我不为所动,结果就是库洛洛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一个没控制好力道,他整个人从背后把我推搡到了地上,——这次我是真的摔了个狗□□:脸好像被擦破皮了,牙也被磕得有点疼,更恶心的是我嘴里的尘土和泥沙。
伤口火辣辣的烧着,我本来不想生气也被疼火了,“擦!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在我想象中这句话本该嘶哑而又尖锐,包含着所有有机无机生物都能感受得到的怒意。喊出来后我才惊讶地发现,貌似……貌似这里面竟然是笑意更加浓厚一点?躯体也像不受控一样,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跑快一点,跑得再快一点,揪住库洛洛后我一定要、一定要……!呃,先追上再说。
慢慢地,我开始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呼啸而过的风声,不仅四肢如灌了铅一般,左胸腔里那团肉块也跳动得失去了正常的节奏。长跑其实比短跑更讲究节奏,之前我迷迷糊糊中跟着库洛洛跑得过快,自然会导致供氧不足。
不管了,最后累成狗也罢,不抓到这小兔崽子老娘绝不罢休!绝不!
结局并不如我自己想得那般完满。
说是库洛洛‘猛刹车’我俩才撞到一起有点牵强。我真正追上库洛洛时已经讲不出话了,我甚至没办法吼一句“终于抓到你了”。库洛洛也狼狈得不行,他的速度慢到像是在一点点往前磨蹭,待到他终于停下来时,我因为惯性还在往前挪。这一次,两个人应该说是幸福地撞到了一起,不然照这样下去,想回归大地的怀抱都需要外界帮忙。
追求身体的极限,伴随着过度疲劳而来的是通体舒畅和巅峰的快感,这种体会是体育生独有的浪漫。虽然喘得像只快死的狗的感觉并不美好,但扁桃体、心脏和肺都要被玩坏的感觉却他娘的爽透了有没有!
于是等我喘匀气后,便和库洛洛一起傻逼兮兮地笑起来了。
多久了?有多久没这样跑过了?
不用计算前300米的速度该用100米/9秒跑还是该死的50m/8秒,也不用去管最大的竞争对手离自己有多少距离,跑前不用压腿不用拉韧带不用深呼吸,无任何技巧可言,无任何算计可言,只是跑而已。抬腿,迈开步子,尽情追随骨子里最狂野的东西,直至和风融为一体。
我下午醒来时天色本就昏黄偏黑,结果再这么一折腾,库洛洛体力怎么样我是不清楚,但要想把我弄到筋疲力尽的程度,不跑个俩小时是不可能的。俩小时,天差不多已经黑透了吧。
所以当库洛洛欺身上来的第一瞬,我当真以为是天黑了。
“嘶!”库洛洛捂嘴,一脸怨念,“再怎么着,也用不着咬我吧?”
“咬你都算轻的。说,这么些天费尽心思勾引老娘,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无比庆幸现在天色将晚,不然如此这般声厉内荏的表情,库洛洛那人精看不出来都有鬼。
“你声音这么大干什么,心虚了?好啦好啦别炸毛嘛,一定要说有什么目的的话,如你所见,——我,很想对你做各种各样这样那样的事情。”
嘴角抽搐,我发现我根本没办法和库洛洛沟通。撑起手肘从地上爬起来,我还是离这疯子远一点比较好。
50米。
“我跑累了,起不来了,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80米。
“别这样亲,带我回家呗。”
100米。
“我会卖萌会做饭会暖床还会讲笑话,求交往有木有!”
“木有,去死。”
“那带我一块走有木有?”
“木有木有木有!快点去屎吧魂淡 o(>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