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林墨他妈妈真给他托梦了?
老年人一般迷信,农村老太太尤甚。林墨这么随口一说,老太太仔细琢磨着,越发觉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她老人家当即就决定,等这边事情办妥了,回去好好找个菩萨(类似神婆之类的)问问。
林建的情况不太好,中途醒来了几次,林墨给了喂了一些食堂买来的稀饭。他浑身正难受,勉强吃了几口,昏昏沉沉的问了一些问题,都被林墨敷衍过去。护士给他换上新点滴,让他吃了止痛片后,他又昏睡过去。
下午一点过,林常青一身酒气的来到医院。
“小墨,你海叔把银行那边儿给联系好了,你现在回家把户口本和你爸爸的身份证拿上,我们马上就过去办手续。”
林墨喜道:“三爷爷,这些东西我全都带着呢。银行那边同意贷多少?”
林常青中午跟着一起去陪人吃饭了,打了个酒嗝说:“我们出去说。”
“好。”
随即,林墨和老太太来到外面天桥,趁着没人,林常青压低声音说:“你海叔献了不少好话,银行那边松口答应贷你五万,三年还清,利息按银行规定的算,但是这钱你只能拿四万二。”
老太太有些傻眼,显然没太明白林常青话里的意思。
林墨却一点即通,点头道:“好,四万二就四万二吧,抽得比我想的少些,海叔一定替我们费了不少心。等爸爸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一定亲自过去谢谢海叔。”
林常青非常诧异,他完全没想到林墨一个学生仔竟然深谙这些连他都是第一次听说的‘潜规则’,心里越发笃信林墨将来没准有真有大出息。再一听林墨以后会亲自去道谢,心里顿时熨帖了,就冲林墨这话,今天的忙也没白帮。
“都是一家人,跟三爷爷客气什么?”林常青皱了一上午的眉头,这会儿总算松开了,“老嫂子,阿海在下面等着,我带小墨先下去,让小墨跟他一起去办手续。一会儿,我让医院给我们配辆车,直接把老幺送到省医院去。还有,阿海他认识有个朋友在省医院那边有熟人,他已经帮我们联系好了,等我们这边过去,就立即帮我们安排手术。”
老太太连声道:“好好,我这就去收拾。”
很快,林墨便跟林常青一起下了楼,林海坐在一辆崭新的摩托车上,冲他们招招手,他们快步走了过去。
“海叔。”林墨礼貌的道谢:“爸爸的事情,真是太谢谢你了。”
林海比林建小三岁,身高相仿,体型比林建‘庞大’多了,因为常年在外做生意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透着股精明圆滑,反比林建更老相些。
林海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墨,看着他精致的眉眼眼底闪过一丝怀念,他丢掉手里的烟头,豪气的笑道:“都是一家人,别客气。上来吧,我载你过去。”
现在的l县,还不富裕,市区小得可怜,到处都是未经规划的老房子,有两条新规划的主街正在紧锣密鼓的修建中,估计得等到下半年才能开放了。街道上汽车不多,林海那辆造型独特的进口摩托吸引了无数目光。
到了银行,林海熟门熟路的把车停到银行后面的停车场,带着林墨直奔三楼主任办公室。
主任姓徐,跟银行行长是亲戚,专门负责贷款事宜。林海看起来跟他非常熟稔,一进去就一口一个哥的喊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亲哥呢。
简单寒暄介绍后,挺着个啤酒肚的徐主任也变成了林墨口中的徐叔。
林海事先已经把所有关节打通了,在他的担保下,很快办好了相应手续。
回医院的路上,林墨不时摸摸包里的四万二千块钱,心里的感觉说不出的复杂,感觉这一切好像做梦一般。
有了这笔钱,爸爸的命运会改变吗?
如刀子般锋利的冷风割在脸上,生疼的感觉,让林墨多了几分真实感。
林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喉咙疼得厉害。
此时,大洋彼岸的纽城正值午夜。黑暗的房间里,有人猛然从梦中惊醒,他急促的喘息着,痛苦的抹了把脸,脸上全是冷汗和泪痕,梦中那股锥心的疼痛久久萦绕心间,不肯散去。
他摸出手机,翻到一个熟悉的号码,几次试图拨通,最后都没能按下去。他颓然将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在地毯上发出闷响,刚好被路过他门前的人听到。
那人敲了敲门,在门外问道:“阿勋,怎么了?”
韩勋用力在床上锤了一下,说:“大哥,我没事。”
韩子杰再三确认了一番,韩勋不肯开门,他只好先行离去。回房里,他老婆还没睡,见他脸色不好,便问:“亲爱的,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韩子杰忧心忡忡的说:“阿勋的病好像更厉害了,刚刚我路过他房门时,听到他在里面摔东西,怕是又做噩梦了。”
“不是已经联系温切斯特医生给他做心理治疗了吗?”美艳女子眨了眨蔚蓝的大眼睛,疑惑道。
“温切斯特医生建议阿勋接受催眠,忘掉他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