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保八年除夕邺城 东山行宫祈韵殿
宦者与侍女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与去年的宴会几乎无任何变化,可是举行宴会的地方从仙都苑变成了东山行宫,看似无关痛痒的改变,可能就是那暴风雨前的序幕。
高纬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突然,面前传来一个清脆的童声;‘阿纬,你在想什么,连我来了都没反应。’被这样突然的一吓,高纬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说道;‘阿雨,你别老是吓我好吗,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哟,我们的小仁纲居然为事情如此烦忧,那一定是大事,说出来给堂哥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那。’还没等斛律雨说话,一个玩世不恭的男声已经传来,高纬转头一看,原是高延宗,对于他的问题高纬没有回答,只是微眯着眼睛看他,嘴角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高延宗看着高纬的表情,突然想起几月前的‘苹果事件’,脖后一寒,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干咳一声,‘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高延宗逃似的背影,高纬笑了笑,转头看见斛律雨好奇的眼神,心中默叹一口气,说道;‘我只是在想今儿的除夕宴会不会好玩一些,因为去年就是很无聊,真的,你别听延宗哥哥胡说。’见到斛律雨有些怀疑的眼神,不由强调道。斛律雨盯着高纬半天,把高纬看的都有些脸红了,斛律雨才‘噗’的笑出声来,‘阿纬,你真好玩,我只是看看你,你就脸红了。’高纬听了这话,有些尴尬,这时,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雨儿,快过来,祖父在找你那。’高纬和斛律雨向声源处望去,原是斛律雨的姐姐—斛律晨,斛律晨朝高纬微点了一下头,对斛律雨说道;‘快走吧,祖父找你好久了。’‘好,那阿纬,我们等会聊。’‘嗯’高纬刚刚答应,斛律雨就跑走了,看着斛律雨如幼燕般轻快地步伐,高纬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姐姐也随父王一起来了,便朝高湛那走去(和士开两个月前因‘狎戏过度’之罪,被高洋流放到河北马城)。可是心中的阴霾丝毫未减。
斛律晨是斛律雨的胞姐,今年七岁,比斛律雨大六岁,因为斛律雨的母亲在生完斛律雨后,身子一直不好,全凭人参雪莲的吊着,但是,在斛律雨四个月时,还是走了,而且斛律光对他这妻子感情挺深的,虽也有些侍妾,不过正室的位子一直留着,对斛律雨也是打心里疼,不过再怎么说斛律光也只个父亲,只能给父爱,不得以斛律晨这个姐姐也担当了些母亲的责任,不过高纬认识斛律晨也有些日子了,两人之间还是淡淡的点头之交,而且斛律晨还是高百年的未婚妻,高纬的未来堂嫂,不过,高纬与高百年的交情就深多了。
欣赏了一个又一个的节目,高纬都有些困了,而且宴会上的孩子们和女眷们也是昏昏欲睡的,看这情形,高纬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感觉了,高纬觉得今年的除夕宴与天保七年的,除了地点不同,并且今年文襄帝(死于北齐建立之前,高洋追谥的)的静德皇后也来了(有谣言说,高洋与静德皇后私通,不知是真是假,反正高纬没见过高洋留宿在静德皇后的静思宫里),哦,忘了说了今年高洋还让他的宠妃——薛贵嫔参与了除夕宴会,一个能让男人燃起心灵最深处yù_wàng的绝色尤物,(虽然有些胸大无脑),不过众人中除了男子看到她后有几秒钟的呆愣外,就没什么的情况了。又熬了一刻,高洋见他们实在困得不行,挥手命人带他们去后殿安寝了。
走在路上,前面领路的宦官突然停在一偏殿外,躬身向高纬说道;‘世子爷,请您随奴才进殿。’‘这’高纬看着明显不像寝殿的小殿有些疑惑,‘世子无须担心,可是陛下的旨意。’‘嗯,好吧。’随着宦官进入了殿中,宦官拍了拍北面的墙,‘撕’南面的墙发出一丝细小的声响,随后快速往右移去,高纬有些惊讶地走了过去,原来是个密道,四通八达的,宦官领着高纬向右前方的一条地道走去,走了半盏茶的工夫,宦官拍掌,二长三短,前方出现亮光,走过一看,是一个小房间,而且在这里竟然可以看到祁韵殿大殿的情况,不过高纬还来不及感叹高洋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机,就已经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
大殿中悬着一个大铁环,离地五六尺,薛贵嫔的姐姐薛氏头朝下,双脚被绑在铁环上,嘴中塞着似布帛的东西,不停的挣扎着,一个侍卫在剥她的衣物,不一会儿,薛氏就像一个被剥皮的羔羊,浑身赤、裸,高洋走到她跟前,说道;‘前几日,你为你父亲向朕讨司徒之职,你也不想想,司徒是何职,也是你父亲配有的?而且还敢与你妹妹偷看朕的折子,诬陷清河王蠢,女人,朕看你是活腻了,嗯!’最后一句话,高洋是微笑地说着,可是眼中的冰冷更甚,薛氏瞪大双眼,惊讶着看着几日前还与她欢好的男人,她不敢相信他竟与自己一点情义都没有。‘开始吧。’高洋冰冷地说道。‘是’侍卫转身,从身后的几上,拿出一把合手的短锯,开始从薛氏的双腿中间下锯,认真地动手杀人,呜咽之声不断,薛氏被侍卫从中间一点一点锯开,肚腹的脏器,随着侍卫的锯子落处,接连掉落出来,脸也被鲜血污的一塌糊涂,锯到胸腹处,侍卫放下锯子,拿起一把长柄大刀,高高举起,从锯口处劈下,俏丽的薛氏,顿成两半,因为高洋离得较近,银色烫金边的常服上也染上不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