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来了。”简洁笃定地说。
具俊表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
“嗤,这有什么难猜的?他看到我就像照镜子一样,很容易回忆起不开心的事。一个人的世界很孤独,但至少相对安全。”简洁撑头的手慢慢无力地滑落,蔫啦叭叽地趴到桌上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具俊表为好友辩解道:“你想太多了,是金丝草发了薪水请吃宵夜他才不能过来的。”
“喔~~这样啊。螃蟹哥,你知道吗?要一只尝过温暖又骤失温暖的飞蛾再度做出扑火的决定,真的很难很难。它是害怕寂寞与冰冷,但它更害怕全身心追逐的温暖只是一时假象。”
简洁默然暗叹,爱情虽甜,却最是毒啊!失去亲情的尹智厚已深受闵瑞贤的情变之苦,聪明如他又怎会轻易把感情投到心意不定的金丝草身上?观望与守候最符合他的做法,一如他那个所谓的家,纵使后院满目红花绿叶也是枉然,处处都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那,那你呢?”具俊表咬唇伸指去戳她的后脑勺,不料她刚好回过头来,于是指腹直接按到了人家的菱形樱唇上!
轰~~~具俊表的俊脸立马红晕一片,就这么傻愣愣按着一动都不敢动。
简洁一怔,随即脑袋往后一缩,若无其事地坐了起来,托腮垂眸作思考状用眼尾观察他半晌,英气的双眉微不可见地蹙拢一瞬,轻声道:“我和他,只是方式不同。”
“……什么不同?”具俊表完全是揪着话尾反问的方式,他犹沉浸在那温热柔嫩的触感中难以自拔,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收回手指,虚握成拳将食指藏了起来,那酥麻如微弱电流般的触感便时断时续地穿过手心流经手臂,滑入喉间落在心尖,引发一*淡甜而微虐的痉挛。
简洁要笑不笑地勾勾唇角,“相似的经历,不同的人生,一个被自己和你们纵容宠溺着的尹智厚,一个被逼着不断超越不断冒险的简洁,但我和他都是幸运的,也很幸福。”
偷窥的某两只因角度关系并没看到那一幕,自然无从得知具俊表的心潮起伏,只觉得简洁这段对自我与智厚的剖析似乎有悖常理,但细想之下却又觉言之有理,不由在心底感慨,他们一直宠着护着智厚究竟是错是对?说不清,道不明,只能说各有各的因缘,幸与不幸全看当事人遇到了怎样的人,如何应对人生吧。
具俊表呆呆凝视着她唇边的那抹浅笑出神,直到她在眼前晃悠着爪子才回过神来,抓下她的手握在掌中,“别说了。”
“这不是你问我才说的么。”简洁挣扎了一下,无用功。
具俊表的手力加重了些许,声音却低如蚊呐:“说了,心痛,不说,头痛,你……懂的。”
“不懂!”简洁顿感面红耳热,下意识地飞快摇头,低头专心专注专情滴抢救自己的前爪中。汗情说与不说都是错?这要肿么破?靠之i玄幻的话咱只能当没听见了。
呼~~具俊表悄然轻舒一口气,她果然懂,只是选择装不懂而已。他突然放开手,看着用力过度的她biaji一下往后倒,坏笑道:“骂人家胆许的人一般自己更胆小,你说是不?胆许!”装吧装吧,你就用力装吧,本少爷不介意有空就提醒你一下的。
简洁顺势摊平扮挺尸,明智滴选择闭紧嘴巴不搭话,具俊表不满地踢她的脚底板,“哎哎,说话!不然本少爷就一直踢一直踢,听到没?”
简洁只默默竖起两个中指,一个按揉着自己的眉间,一个直直竖给他看。
具俊表见状不由哑然失笑:“很公平。本少爷看你脑瓜好像真被门——”
“我的小宝贝呀~~”平素最恶的商氏来电铃声现在听来是多么美妙啊洁第一时间朝被丢在一旁的手机喊了声:“免提接听!”
商伊莲略显沙哑的声音传送过来,“听。”
简洁轻嗯一声,反手掩着眼帘继续扮挺尸,于是门外门内四人倾听那边传来阵阵梵音声声佛语,如梦似幻飘零入耳,有人心静,有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