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她近来才知道温余卿并非早产,再联想到当年那种与早产一般衰弱,加上自己身体上的问题,这才开始怀疑当年给他们姐弟看病的鹤郎中来。
若不是当年被故意常年灌药,小孩儿体质又不好,余毒排泄不出,当时温余卿又为何看起来会那般虚弱?
而她穿越十多年来,并非营养不足,可已过十四,为何葵水还迟迟不来?
此刻便是张老伯爷,也被鹤郎中那番话刺激得失了分寸。
温余卿的体弱他怎不知,虽如今看着与一般孩童无异,然后才身量上却是要瘦小一些,不论吃什么都补不上。
“当年他们亦不过是无知孩童,你怎的下得了手的?便不怕遭了报应!”
张老伯爷一拳打在鹤郎中的下巴上,只听得卡擦一声,鹤郎中嘴角便流出了血来,顺带而出的还有两颗熏黄的牙齿。
温宥娘见此,忙将灯笼挂在一边,上前拦住张老伯爷,劝道:“祖父又何须与他一般见识?不过是宵小耳。”
张老伯爷是男子,不可能过问女子之事,因此还不知温宥娘年过十四葵水还尚未来之事,就只为温余卿体弱之事就差点怒急攻心,将温宥娘往旁边一推,又要上前打人。
温宥娘被推得后退了两步,被门边的土墙所挡,背后与墙来了个亲密接触,撞击得连体内的器官都像抖了抖。
眼瞅着张老伯爷要将鹤郎中往死里打,忙大叫道:“祖父且慢!”
张老伯爷的拳头离鹤郎中的头,堪堪不过半寸,听到温宥娘那一声破音的叫喊,也到底是停了下来。
只回头道:“这种丧尽天良之辈,莫不是还让他活着祸害别人?祖父这是为民除害,你也莫须害怕!”
温宥娘上前两步福了福身,道:“孙女只是为祖父不值!祖父的手上怎能沾上这种卑贱之人的血!简直就是降低了祖父的身份。”
张老伯爷再不得圣恩,好歹头上还有一个伯爷的名头,哪能让他亲自下场去击杀一个庶民中乃是下等之一的郎中。
张老伯爷此举,也是被刺激得深了,这才忘了体统。
温宥娘见张老伯爷将话听进了耳朵里,忙又道:“何况打死了他又能怎样?到底他也不过是听命于人。”
被张老伯爷一拳就打怕了的鹤郎中忙道:“温府大姑娘说得有理,我当年也是受人所迫啊!伯爷!何况当年太夫人是让我下几贴重药,想将他们姐弟慢慢毒死,可我也没有那么做啊!心里也是爱怜他们姐弟自幼失母,这才开了些无关紧要之药!”
鹤郎中这话换成另外一种说法便是,当年若不是他,要换了其他心狠的郎中,温宥娘姐弟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因此张府如今寻他麻烦,虽他当年确实有胡乱开药的嫌疑,却是也不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