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四下已经乱作一团,骑在马上的人都纷纷亮出兵器,木仁也带了三五百人,都摆开阵势剑拔弩张的。
“你们知道我是何人?竟敢对我的奴人下如此重手?”有人拔掉了正躺在地上嗷嗷叫的人眼中之箭。
凌兰看见所见射箭的人力道拿捏的正好,没射穿脑颅只一人摘了个眼球下来。
“既是眼盲之人少一只眼睛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博尔术骑着马,队伍闪开了一条路,他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
男人看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是生气:“此处是札达兰氏与乞颜部驻扎之界,我是札达兰氏族长札木合的亲生胞弟绐察儿。”
“我们少时曾有一面之缘你不记得了?”
博尔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绐察儿此刻才静下心里好好打量博尔术,博尔术的样貌实在英伟,绐察儿片刻便认出了博尔术来,绐察儿同札木合拜访王罕之时曾路过阿儿剌氏族借宿几日,绐察儿生来就是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十二三的年纪身边的女侍已经四五人了,在札达兰族内他看上的女人都由着他,他一入阿儿剌族便看上了博尔术的大妹,博尔术的大妹当时才只是十一岁的年纪,绐察儿让札木合以兄长身份提亲,纳忽伯颜以大妹已有婚约在身,将他拒了,本是合情合理之事,谁知绐察儿没吃到嘴偏就不甘心,半夜起来潜进姑娘的帐子,想要强来。
博尔术的大妹惊醒厮打起来跑出了帐子,绐察儿被闻声而起的博尔术揍了半死,札木合知道了心里也是生气,气这个胞弟更气博尔术,最后赔了纳忽伯颜五马十羊,第二日离开了阿儿剌氏族。博尔术再见札木合的时候札木合从未提过此事,好似初次相见一般,博尔术更不会因此事去跟札木合续何前缘。
“你……”绐察儿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
“想起来了?”
“博尔术你怎会在此?”
“绐察儿。”博尔术还未开口,札木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在路口之处迎你入族,这许久了也不见你来何事耽搁。”
“大哥!”绐察儿一看札木合又带了百十来人,底气一下足了起来:“我正欲入族,刚行至此处便被人射瞎了我两个奴人。大哥,你来给我做主,他们如此胆大手毒,我今天必要将射箭之人的头颅砍下,才不辱大哥之名。博尔术你将射箭之人交出,此事可结……”
“箭是我射的!”博尔术还未等绐察儿的狠话撂完,自己就先开口承认了。
“你……”绐察儿又被博尔术无所谓的直言给气的半死,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博尔术,上次你将我手臂打断之事我还未与你计较,如今你又射瞎我奴人,我今日不与你见得生死不算完。”
博尔术差点就笑出来,忍不住微扬了下嘴角,棕色的眼睛半眯充满了不屑,凌兰琢磨博尔术这气人的本事一点都没退化,几年过去了似乎更有长进了,只是她许久没见到了。
“绐察儿,莫要胡闹,博尔术是铁木真的结义安达,如何与你生死见得。”
绐察儿一愣,反应了片刻:“就算是铁木真的安达,也要是讲理之人,他乞颜部寄托我札达兰氏之下,行事这般不知收敛?”
“绐察儿!”札木合一声大叫。
博尔术大笑起来:“若不是胞弟提示,我倒真不知乞颜部是寄托在札达兰氏之下的,姑且不论此话是否属实,族长大人也是铁木真的结义安达。我来此处迎我那可儿之时,见一些肆意之人想要将铁木真的妻子掳走,后果不敢多想便出手一阻,出箭之时也动了一丝善念,想是真理论到铁木真之处,族长大人为安达义气也要将此二人腰斩,如今我代为出手教训,族长大人放过他们便可。”
札木合一双鹰目半聚起来看着博尔术,博尔术仍是一副平常面容的回看着他,除了马蹄踏地的声音众人皆是安静。
凌兰哇的一声趴在马上大哭起来,嚎啕之声震的人耳朵嗡嗡直响:“我哪还有脸见人啊!我这手也被抓破了,衣服也撕坏了,我这与人哪里还说的清楚,我怎就生来这般命苦,在自己族地也要被欺。”凌兰一嚎一下将僵局打破。一众人都看着她趴在马上哭的半天直不起身来,博尔术看了凌兰一眼又转头看札木合,眼神里的含义是你看如今要怎么办?
札木合眉头拧成了疙瘩,想等凌兰哭差不多了,说两句误会的话,凌兰偏就哭起来没完没了。
“合安答,你且歇歇,哭喊了这些时候,心力也是要费上一些的。”木仁实在忍不了出言劝阻凌兰。
凌兰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木仁,木仁见她脸哭喊的通红,却没半滴眼泪,没心没肺的问到:“你当真是哭了。”话音刚落,凌兰甩了鞭子,看似要打木仁却是隔空抽了一响,撩了木仁半片袍子下来,把木仁吓了一跳:“许久不见了,你就是这般言不过脑之人,我眼泪早已刚刚就哭干了,哪来的泪水。”
木仁撇了嘴:“许久不见,你还是这般,烈蛮之极。”
“绐察儿,与夫人赔个罪,我们先行入族了。”
绐察儿一脸的不乐意:“她一孤身女子在草原上疾驰,我哪知道她会是铁木真的妻子,她若是族j□j子之身,连个仆人也不带?我是要好意收留她。”话音刚落,凌兰啪的一鞭子抽在了绐察儿的脖颈间立见血印,绐察儿还没反应过来,凌兰又是两鞭子落了下来。
绐察儿气的哇哇的大叫:“你这蛮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