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抹了把眼泪,起身出了帐,与女人在帐外细说了许久到后来凌兰实在忍不住,难掩的高声:“我男人已经醒了,他死不了了,你再等些时日,它必然是愿意了。”
凌兰生气的掀了帘子又回来了,淘洗了棉布,又开始给博尔术擦身上。
“何事与他叫喊?”
“他们总怕你死在此处。”凌兰给博尔术翻了身擦着他的后背。
博尔术低声说到:“凌兰,去找铁木真吧,你有了他的骨血,他若是知道定是欣喜万分的。”
“我只当你说胡话。”
“我是诚心实言。”
“我不知要去何处找他,乞颜部被人强占,不知他去了何处?我不能丢你一人在此处,我一走怕是无人会照顾你了,再者说我一个女人又怀了身子,你倒是忍心叫我自己出去。”
“我确是未曾细想。”
“还有,我把孩子卖给那女人了,孩子还未生出,又在此处住了三个月,人家能放我们走吗?”
“你说何意?”博尔术躺平过来瞪着凌兰,声音高的吓了凌兰一跳,“你怎么这般糊涂!”
“我是糊涂了,我说错话了。”凌兰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你与他们说,他们要什么等我好了,十倍相赠,我们不卖孩子。”
“我……不是要卖我的孩子。”
“那你卖了谁人的孩子?”
“不是谁人的,我把那个……赤云……的孩子卖了。”
“赤云?你说的我马?”
“是。”
“赤云哪来的孩子?”
“是没有,只怪赤云不努力,等你好了能起身了,你定是要好好训斥它一番。”
“我训斥它何事?”
“我们一路逃命,身上也无贵重之物,唯一的松石串子也赠给他们了,还是日j□j问我你何时能归西,我便许了赠他们一匹宝马良驹,赤云是你的宝贝我哪敢送,见他们家里有匹样貌还算出众的母马,便说让赤云和他们的母马配上一配,定能生出千里良驹来。”
博尔术听凌兰的说的一会眉头皱在一起一会又舒展一会又皱在一起,到最后都不知要用何种表情看她:“这种事也能拿来许给别人作相换之用?”
“反正是同意了,还似有几分欣喜呢。”
“也就是你能想出此法!”博尔术声音渐高,略带怒意。
“那有何方法?我也是急中之智,你的赤云偏就是古怪性子,看不上人家母马,总用蹄子踢它,刚刚那女人又来抱怨,说已经将那母马踢伤了。”
“你快去将它从圈中牵出,莫要逼它再做这些不愿之事了,不喜就是不喜,我的马和我一个性子。”
“兴许日久就能生……”
“快去!”博尔术是真生气,凌兰是不愿引一个重伤之人动肝火,起身要出去给马分圈。
“赤云马鞍肚下的扣环是金的,她若再来说些抱怨之语,便把那个给她。”
凌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想我哪知道赤云肚子下面还藏着金子呢?弄的跟自己是逼|良为|娼似的。凌兰把那金扣环给那女人的时候,那女主人喜的差点没背过气去,当即做了许多吃食,凌兰坐在毡塌上一口一口的喂博尔术吃饭,吃到后来博尔术是难掩的幸福神色:“凌兰,不如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回阿儿刺吧?”
凌兰木勺伸在博尔术的嘴边,愣住了看他,许久才缓缓到:“我有了铁木真的骨肉。”
“我会当亲生孩子一样好好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