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术策马还未跑到山坡,就看见凌兰果然如木仁说的从山坳处颈扛肥羊的跑了出来,木仁也骑马跟在身侧,他伸着马鞭指了指凌兰跑来的方向:“大人,你看我没说错吧,夫人定是中了邪瘴。”木仁刚下了判断博尔术的眼刀就飞了过来,木仁吓的一下闭了嘴巴。
眨眼工夫凌兰已经跑到眼前,样子像是耗费了不少体力,满头满脸都是汗,头发被汗水打的贴在了脸和额头上,呼吸显的也很是沉重,边跑边喊一二,二字喊毕便跟着长吐气,像是以为均匀呼吸之用。凌兰看见博尔术展露笑意:“大人起身了?”
“你在干什么?”博尔术觉得自己是极力压低声音偏就是怒意压不住,说出来看凌兰吓得抖了一下。
“按大人所言练得臂力,不试不知,不曾想这手抓肥羊之法果然是一妙方,我只小试一手抓羊怕是还暂且不行,便觉不能急功冒进,还是要从头练起,先从肩扛一羊开始如此这般日日坚持,许是过不了个把月便能双肩扛双羊了。”
“你要做何?你还要如此这般日日坚持?要坚持到双肩扛双羊?”
凌兰看着他肯定的点点头。
“你!”博尔术扬鞭子差点要抽凌兰,凌兰微皱眉向旁闪了下身,博尔术终究没落下鞭子,他拿鞭头指着凌兰:“你给我把那羊放下!”
“为何?”
“什么为何?我让你放下!”
“还未回返至族中为何要放下?”
“你还要如此这般模样的回返至族中?”
“山坳至族中目测许是五里之远,如此距离很适宜练得臂力之用。”
“大人,我们快些去请个巫神来为夫人消瘴吧。”木仁在一旁忍不住插了话。
“你与我住口。”博尔术狂怒一声,木仁的眼睛吓大了一圈。
“凌兰,莫要以为族人认得你是乞颜部铁木真的妹妹我就不敢打你,你此刻把这羊放与地下回去梳洗干净,今日之事我只当全无,你若是非要执拗这般的跑回族中,我先好好叫你吃顿鞭子。”
凌兰眨着眼睛面有委屈之色:“大人又忘了入夜与我言说何话了?大人说,若是我能一手擒一羊跑得五里,白月节便能送我心仪之物,若是不能便莫要妄想要些什么。”
“大人,你与自家女人这么说的?”木仁实在是忍不住的插嘴,猜测大人口中的凌兰就是合安答,木仁是没想他教与博尔术让他哄女人开心的法子,博尔术大人竟会先让自家女人双手擒双羊先跑上五里地再说:“大人,你如此这般就……稍是不妥了,双手擒双羊我都未必能跑得五里,她一个女子怎可跑得,她要什么你给她便是了,为何非要如此呢?”
博尔术一伸手抓了木仁的脖领子差点把木仁拽下马来:“我让你住口,莫要插话。”
“你就是这般敬你丈夫的?你让族人看见你此时这般是什么样子?为何你对我就是这般的如此不同?为何?!”博尔术是真生气,他想就算凌兰对他不像对铁木真似的舍命维护但是好歹也得维护点他的颜面,这女人倒好自己不怕丢颜面拼着他的颜面也一起不要了,可是他就偏说不出她什么来,因为双手擒羊的方法也却是他说出来的。
“大人真是高深莫测,东一下西一下的,大人的妻子也是难当的很。”凌兰半撅嘴似是很不情愿但是又没办法不得不扔那羊。博尔术一看凌兰撅嘴更生气,“快些放下!”他挥鞭猛抽了一下本是想抽那突出来的羊屁|股上,偏就是刚好凌兰低身侧身一下也带了凌兰手半寸,凌兰和羊都是很痛,肥羊在凌兰脖梗之上扑腾两下咩咩的大叫,凌兰也是手疼,一下把羊松开啪的滑到地上,那羊继续咩咩大叫,倒在地上挣扎站了起来突然像变了只小马驹似的撒丫子跑了。由于跑的实在太快,三个人被肥羊吸引着看着它逃跑的背影远去,“大人,这羊脚程看似也是不错。”木仁在旁看着跑远的肥羊小声嘀咕了一句。
“脚程不错你就牵回去当马骑!”博尔术向木仁甩了下鞭子,木仁外袍的袖子裂了条小缝。
“博尔术你这天下最好脾性的人怎是这样,不是拿鞭子抽你女人,就是拿鞭子抽你随伴,当真看不出脾性好在哪里。”
“不妨事,不妨事,大人手下有准,不然哪是外袍袖子这点破损。”
“是吗?那大人手下有准?不然我也不是这点小伤了。”凌兰把挡着一只手背的手挪开,博尔术刚刚那一下鞭锋在凌兰的手背上扫出了长长的一条血印。
博尔术一看面有色变跳下来马,要拉凌兰的手,凌兰把手收到了身后沉了脸色只小声到:“我去把那羊追回来。”便朝那逃跑的肥羊跑去。
木仁下马站在博尔术身边低声言语:“大人今日是怎么了?大人从不对女人动手,怎就突然舍得对合安答下如此重的手了?”
“还不是你出的好主意,让我送她心喜之物。”博尔术看着凌兰跑远的背影,心里也是有点后悔。
“她心喜何物?向大人要了什么?”
“她想要套武器战马。”
木仁在旁想了片刻:“要来何用?”
“用来自保。”
“有大人在,大人便能保她。”
博尔术转头表情严肃的看着木仁,木仁回看了博尔术一会:“她……是想回乞颜部铁木真身旁?”
博尔术的嘴紧抿了个棱角出来半天无语。
“合安答这女人真似是……似是……倔脾性的驹子,铁木真已经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