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之言,你是定了心思要守着女人过妻妾成群子孙满堂的日子了?”
“妻妾成群到还未想过,子孙满堂想来也是一副不错景致。阿祖不知,儿时我常伴阿祖和额木格的身边实在是因为回到族内便是听得我阿爸的女人在族内吵闹,无非就是挣得谁能多伺候阿爸一日两日,却也怨天哀怜的哭上许久,我亲生额吉生大妹的时候故去,阿爸哭了连半日都没有,一月之后便说少了个女人看着似是缺些什么于是便又添了新人,阿爸倒是妻妾成群,只是偶尔会想若是有一日阿爸魂去,不知真心为他落泪的女子又有几人?”
博尔术勉强的笑了笑:“倒不是说草原男女皆薄情,只是我断不会过阿爸那种日子,想起来便觉得麻烦,我无力在众女子之中周旋,不会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很是不划算,费心费力的在许多女人身上花心花力,魂去之时许是半份情谊也带不走,活该了魂在时耗费的精力。孙儿,看见阿祖和额木格相对一人相敬如宾很是羡慕,当时在想若是阿祖的亲孙儿没有病死,在我眼中更是一幅完美之境了,不知阿祖的亲孙儿若在阿祖会否送他回宋为官?”
戚先生背负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捻着胡子:“他怕是有不得你这身好本领,那孩子倒也聪颖可惜身子太弱可怜早夭,若是他还在他若想我便送他去。”
“阿祖心心念念的盼着我想,可惜孙儿不争气,我确是不想!辛弃疾是汉人尚且不得志,我不过是胡人,本领再高宋人能如何看重我?阿祖觉孙儿应该报复满腹,孙儿让阿祖失望了,我当真是没有报复,孙儿只觉此时日子是快乐非凡,能若阿祖和额木格那般相对终老死而合塚,也真真的是一桩美事,若以此为归宿孙儿也觉的不憾此生。”
戚先生立定了脚步,抬头看博尔术,博尔术低垂眼睑准备受教的模样。
“你盼你与她能像阿祖和你额木格一样,你只当她与你额木格是同类女人不成。”
“是不同,还需调|教。”
“嘿,乖孙儿,阿祖所说之事和调|教无关,阿祖猜你心中也有所感悟偏就不愿面对罢了!你不觉的她……心大?”
博尔术表情微动:“心……如何大?”
“大的快没边了。”
博尔术没接话,仍是低头受教的样子。
“你自愿心无报复,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她想要的?”
“这是世间女子都想要的。”
“谁与你言说?”
博尔术抬头看戚先生,不免挂了点笑意,似是觉得戚先生在跟他玩笑:“不知女子还想要何?”
“她想要天下,你可给得?”
“啊?”博尔术表情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若有一日,她要做天下之主,她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境界,她心如此大若是你想让她敬你必是要比她的心还大,可你却只有温柔乡,你拿何给她?”博尔术侧头看着牵着马站在远处的凌兰。
凌兰是看那俩人小声嘀咕知道是说不愿自己听见的事情,她琢磨不愿我听见我还不听呢,只是这祖孙俩人聊起来没完没了的,眼看这天已经暗下来了。博尔术此刻正在看她,凌兰转着眼睛看看天又看看部族的方向,示意他快些回返了,博尔术看她挤眉弄眼的样子一下忍不住乐了。他转身躬身道:“她不会!”
“你怎觉她不会?我为何听她言语便觉得她兴许会呢?”
“会也无妨!”
“哦?”戚先生背负双手看着博尔术。
“她要我便给她天下。”
“哦?如何给她天下,给她何样天下?”
博尔术又侧头看了凌兰一眼,嘴角勾笑到:“两法可行。”
“哪两法?”
“日日在帐中痛揍此女子,让她放了如此野心之意,那时我便是她的天下,此乃其一;好好疼爱于她护她不受半分伤害,那时温柔乡便是她的天下,此乃二法。阿祖觉得我这两法可行否?”
“嘿!”戚先生听博尔术说完一甩袖子,说不出脸上是笑是怒,过了片刻低语到:“不知你与女子认识多少时日,许是被她洗了心中意志,竟跟你阿祖胡言乱语,玩笑戏耍起来。”
“不是孙儿有意玩笑,当真是阿祖说她想要天下的话着实好笑。阿祖说笑在先,孙儿陪同在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