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潮湿、还有……臭,凌兰闭着眼睛内心冒出了这三个形容词,她想睁开眼睛却觉的眼皮实在太沉。
“不要装死,是活的就站起来!”话音刚落,一道疾风接着是一声脆响,凌兰觉的背部一阵沙痛,只反应了两秒钟,凌兰觉的这阵痛钻进了她的脊背的深处,“啊!”她意识到难耐的疼痛,从平卧跃起转成了直立。
耳畔传来了阵阵的豪笑,粗犷不拘,她半眯着眼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所有的事情还没容她有半分反应,一根绳子已经搭在了她的手上将她的手腕捆了个结实。捆她的男人翻身跃上马背,顺手一鞭抽在了凌兰的肩上,鞭风扫到了她的脖颈钻心的疼又再次袭来,凌兰刚要开口嚎叫却发现被捆在她前面的女人比她叫的更大声带着撕心裂肺的哭声。
“别哭了!”鞭笞再次袭来,凌兰觉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裂开了,凌兰逆着光瞪着挥鞭的人喊到:“她哭,你打我干什么?”话音刚落,马鞭又抽落在了她的身上,却是另一个骑在马背上的人挥手袭来,凌兰紧咬了牙想着自己如果喊叫必然落下第四次鞭笞,挥鞭的人用鞭头托着凌兰的下巴,仔细审视了下,他转头对其他骑在马背上的人说着:“平常的很,捡了个浪费马|奶|子的货。”说完便嘿嘿的大笑,从马腰上拽下个皮囊来,扬起脖子往嘴里倒着酒,酒气弥散在四周。
凌兰定下心来看着周围的一切,骑在马背上的一共有十几个壮硕的男子,膀圆腰粗,个个面色黝黑,额前留着头发,后迹垂着辫子。
十几匹马和二十几只羊在前面被轰赶着,跟在马和羊后面的是十几个人被绳子串在了一起,算上凌兰五男八女还有三四个孩子。
太阳挂在头顶着,阳光照耀着一片茫茫的草原,脚下的草上挂着露水像是不久前才下过雨,湿滑又泥泞;前面的十几匹马和二十只羊边走边吃边排泄,凌兰明白了刚刚闭着眼睛的时候心里的那三个形容词是从何而来了。
与她拴在一条绳子上的女人似乎仍然在恐惧中,边走边抽泣着,声音越来越大,凌兰侧头看着那十几个骑在马背上的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笑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抽泣的女人。女人像是更有些肆无忌惮了,止不住的哭声一波高过一波。
凌兰恨的直咬牙,这倒霉女人哭的到是自在领鞭子的却是自己,心里越想越觉的窝火,心里发狠忍不住抬起脚照着女人的小腿窝猛踹了一脚,女人的步伐本就蹒跚一个重心不稳向前跌了过去,把拴在一起前面的女人扑了个马趴,队伍也随即乱做一团。骑在马背上的男人们不再说笑了,抡起鞭子对着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几鞭,女人疼痛的尖叫声传遍了各处。
“起来,路都不会走了?太阳下山前赶不回‘灵河’边,每个人都让你们吃五十鞭子。”
真是个没理可讲的地方,凌兰心里暗骂了一句,伸手把仍在趴在地上哭泣的女人扶了起来,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挨五十鞭子怕是活都活不了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踢她?”一个极小的声音传进了凌兰的耳朵里,冷不防的让她吓的一哆嗦。她侧头看去被吓的又补了两哆嗦,一个男子瘦的有些面颊凹陷进去,看着像是个十五六岁的样子,上唇有圈毛蓉蓉的小胡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样子猥琐又邋遢,无论是与旁边骑马的男人哪怕是和他拴在一起的男人,这男孩怎么看都像是个异类,凌兰审视了他一会不禁皱了眉头。
“谁踢她了?你可别诬赖我。”
男孩向凌兰凑了凑,一股浓烈的马粪味道传了过来,凌兰闻的都觉的有些恶心:“我亲眼看见了。”男孩的声音很低,只有凌兰能听见。男孩带着点笑看着她:“我叫胡勒根,你叫什么?”
“凌兰。”凌兰想让这马粪男孩离自己远些,几乎没过脑子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男孩反应了两秒钟突然伸手捂住了凌兰的嘴。
凌兰本想让他离自己远些,现在倒好像是拿一坨马粪塞了自己的嘴,男孩捂着她的嘴看着她:“你可别瞎说,我松开你,你可不能再说了。”
凌兰看着他猛点着头,男孩才松开了她的嘴。凌兰做了个深呼吸,极小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你手捆的好好的,你怎么还能捂我的嘴?”男孩拽了拽绳子,小声说:“我这绳子长。”
“别拿你那臭手捂我的嘴。”
男孩伸出手仔细闻了闻:“不臭啊。”
凌兰白了他一眼本不想理他了,想了一下又转头悄声的对他说:“他们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这里是哪?现在是什么时候?”
“听他们的话好像是泰赤部的人,我们这些没有主人是些散牧人,前面的那个女人听他们说曾经是弘吉部出来的女人,这里离灵河应该还有七八十里的路,现在……”男孩抬头望了下天:“大概刚过晌午,你看那马的影子,都在脚下离身不远。”
“我看马的影子干什么?我看我自己的影子不行吗?”
男孩看着凌兰愣了一下,忽然傻傻的笑着,伸手拭去了刚刚流下的两行清鼻涕:“想不到还是个如此聪慧的女人。”
凌兰仰望着青天,心里都是忿恨:“胖三仙,你究竟把我送哪来了?我看自己影子不看马影子我就如此聪慧了?他说了半天我是半句都听不懂,就不能明明白白直接让我知道吗?我到底要与肖凯续上哪一世的缘啊?”
凌兰的心里一百种咒骂,却忍不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