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兰回到驻扎之地,第二日便下令快速收整,十日之内奔赴封疆之地定营,好能踏踏实实的过个白月节,月合金的族人都很高兴,族长被封了疆土,以后那块地方就都是月合金一族之地了,只有他们在那放牧、驻扎、享有那里的一切事物,不论原先跟着拙赤大人的,还是后来投奔而来的,如今都觉得自己是跟对人了。
凌兰回去先训了庆尔泰问他是不是收了月儿斤的人,庆尔泰吓的够呛,说收族人的事他也分管下去了,乞颜部族在大家表面上还好的情况下,同脉之地抢族人是部族内的忌讳,庆尔泰也知道,问题投奔来的人没人会说我原来是月儿斤的族人,他们也没空去查这拖家带口来的一帮一伙的都是哪的人,人家来了说什么也不肯走,就跪在领主跟前一遍遍的表忠心,看见领主、头领的出来已经上前当人凳、牵马的伺候上了,轰都轰不走,庆尔泰如今被拙赤大人质问也是心虚,不敢打包票族内绝对没有,凌兰一想也是,这些日子族内来了太多的人,真把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也不是太容易的事,她也没再责怪庆尔泰,只说让他下去问问,若是问出来是月儿斤的人就送回去,免得再说月合金抢他们奴人再生事端。
拙赤大人说什么话庆尔泰都听,只是这次偏站在边上小声嘀咕着:“月儿斤如今都是没落之势了,我们怕他们做什么?”
凌兰一把耗了他的脖领子:“我叫你做何事,你就去做何事?他们若有一天跟铁木真翻脸,莫怪到我月合金的头上来,你知道个屁。”
庆尔泰一听大概懂了,又怕他家大人再怒,赶忙行礼退出去办事了,凌兰心里现在头等大事是收拾好了走人,她骑马外出看着族人也都十分忙碌该打捆的打捆该打包的打包,心里是阵阵喜悦,绕了一圈天色渐暗忙碌的气氛也渐渐消停了,凌兰骑着马返回到她独居的大帐里。
博尔术只带了贴身侍从和两个孩子来了凌兰族里,凌兰依然保持着所有族人在她大帐两里之外才可扎帐的习惯,刚一进帐,阿拉海别就张着小手扑过来抱住了凌兰的腿:“嘴里喊着拙儿麻、拙儿麻我好想你啊。”凌兰高兴把她抱了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亲,孛安台也会走路了,博尔术把他放到地上,他学着姐姐的样子伸着手也想朝凌兰跑过来,嘴里喊着:“麻、麻、麻。”一屁股坐在地上,哇的大哭出声,凌兰想笑忍住了,博尔术看着自己先笑起来。
“你快把他扶起来。”凌兰的声音里有谴责的声音,博尔术蹲在孛安台面前,孛安台伸手想让博尔术抱他一直喊着阿爸,博尔术伸了个手指头出来:“来阿爸扶你起来。”
孛安台说了一个长长的‘不’字,偏让阿爸抱他,博尔术偏跟孛安台较劲也说了长长的一个不字,尾音还未落下,孛安台张口咬住博尔术的手指,样子就像是只小狗咬住了一根骨头,还使劲的晃了两下,新长的小牙把博尔术咬的还挺疼,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哪想着孛安台一松嘴自己先哭起来,从博尔术那传承而来的棕色大眼睛里全是泪水,一忽闪就往下掉两滴泪把长长的睫毛都打湿了样子实在可怜,孛安台哭的用力,鼻涕口水也跟着往下流,他转头看着凌兰伸着手,凌兰一看心就化了,怎么看自己儿子都比博尔术还帅,凌兰蹲在孛安台身边哄着他:“ 拙儿麻抱你起来啊。”
凌兰瞪着博尔术:“你看你把孩子给气的?”
“我……”
凌兰摸着孛安台的头:“是你阿爸不好,拙儿麻替你打他两下。”凌兰在博尔术肩膀轻捶了两下,孛安台脸上挂着泪却咯咯的笑出了声,博尔术无奈的笑着摇头把孛安台抱起来:“怎么都是你,以前说我惯着他们,如今不是你在惯着吗?”
凌兰柔声到:“我也难得惯他们一次。”
博尔术听了心里有点难过,靠过来抱了凌兰,两个大人两个小孩都紧紧的靠在了一起,博尔术低声说到:“终于是能走了,真好。”
“嗯。”凌兰靠在博尔术肩头点了点头,心里都是温存,两人还没腻够,听见博尔术又是一阵倒吸气皱着眉头瞪着孛安台,孛安台一看他这表情又要撇嘴。
“你儿子他咬我耳朵。”博尔术先向凌兰告状了。
凌兰又轻捶了博尔术肩膀两下:“那也怪你,谁让你把耳朵放在他嘴边的。”
博尔术好声好气的看着孛安台说到:“拙儿麻是个不讲理的人,我认识她的时候就是,你可莫像了她。”用手指按了孛安台肚子两下,孛安台笑着一直向后倒。帐子里是其乐融融的气氛,似是隐约听见了马蹄的声响,两人噤声听着外面,侍从在帐外禀报说拙赤大人的妹妹来了,凌兰一时恍惚不知哪有来的妹妹随口问了一句:“谁?”
“她说她叫诺敏,想见您。”
凌兰想起了是自己的那个侍女,想了想说叫她来吧,侍从骑着马去回话了,博尔术问到:“我带着孩子先走?”
“留下吧,她知你我二人是谁。”
阿拉海别拉着孛安台在地上跑着玩,一会工夫诺敏骑着马来了凌兰的大帐,一进来看见凌兰先是一愣,愣了片刻终是回过神来,上前了几步扑倒在凌兰面前:“夫……大人。”唤的哀怨,喊完凌兰就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转头看着博尔术颤巍巍的喊了声:“千户大人。”
博尔术面色沉着点了点头。
“你起来坐下说话吧。”
诺敏坐在木凳上一边抹眼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