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勒篾入了帐,没多会工夫肩膀上扛了个毡被裹着的女人出来,女人还在小声抽泣,哲勒篾走了十几步朝着远处骑着马四处巡逻的男人,刚喊了一声:“喂,你过来。”
那男人骑着马跑过来还没来得及下马,哲勒篾便将肩上的女人朝他丢了出去,看起来像是在丢一袋大米,男人反应也是快一下子接住了,女人吓的嗷的一声尖叫。
“族长大人赏你了。”
男人借着月光掐着女人的面颊看了一眼,声音大喜难抑:“谢族长大人。”本要下马行礼。
“不用行礼了,走吧。”哲勒篾挥了下手,男人将女人横在马背上带走了。
哲勒篾走到凌兰面前:“族长大人请夫人进去。”
凌兰走到毡帐门卷处停了脚步低声:“拙赤达儿麻有要事请大人出帐一叙。”
“你进来。”铁木真声音低沉似是命令。
凌兰站着不动,哲勒篾在旁劝说:“大人请夫人进去呢。”
凌兰长出了口气掀了门卷进了铁木真的大帐。
“哲勒篾把灯点上。”
帐内灯亮,凌兰看铁木真赤|着|身坐在毡塌上,表情很是平静,四周满是情|欲的味道,凌兰低着头,哲勒篾走到帐口门卷处陪笑到:“夫人与大人慢叙!”说完便退了出去。
“来,上前来。”
凌兰抬头看见铁木真表情柔和带笑却是不动的坐在毡塌上朝她伸着手,凌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只这一个动作,铁木真面色就变了僵硬,他做了个深呼吸,抓了袍子披在身上,看似随意的走到凌兰面前,突然伸手掐了凌兰的面颊,低头想要吻她,凌兰硬拧着头拼了力的跟铁木真别着意志,铁木真突然推了凌兰的头一把:“不男不女的,看仔细了真是叫人厌烦。”说完便走回毡塌旁坐在,展了展袍子笑着看凌兰:“你便是这般沉不住气,一日还未过完,便跑来求情来了?心急的连觉也睡不着了?可是想仔细了让我如何放过他的话。”
“不知大人口中的他,意指何人?”
铁木真眼睛微眯的盯着凌兰,两人沉默对峙了片刻,凌兰感受空气似是凝滞,便缓了句话:“不知与蔑儿乞一战,大人是否也要前去。”
“我自然是要去的,王罕命人亲带口信来,我定是要带上些人马与前督战,我会在百里之外等着我的前锋得胜而归的消息。”
“那大人也一并将我带上吧。”
铁木真静了下来,有时候他是真难猜透这女人心里装了些什么事情:“带你做何?行军中,大帐内侍寝?”
“这事我怕是做不来的,但我可以去守萝扎山口。”
铁木真的眼睛在凌兰的脸上转了几转,凌兰只是恭敬的低着头:“我为何要去守萝扎山口?”
“若是南北夹击,还有一条小路可以逃脱便是萝扎山口沿河逆坡而上的小径那是通往明纳草原的必经之路。”
“我何必为了个将灭之族,费这般心思。”
“听闻蔑儿乞族长极爱收敛金银贵物,次次逃匿便拉着几大箱金银珠宝逃亡,有了这些再竖威也是极易的事情。”
“不过是谣说。”
“不论真假与否,如何想也是百利之事,纵是脱脱身无贵物,抓了他能令大人族威大振,乞颜部兴盛初期这也是好事一件。”
铁木真似是在分析凌兰的话:“你说的算是有理,我派人去守就是了。”
“这个人只能是我!”
铁木真哈哈的笑起来:“凌兰有时候,你真是不知自己几重。”
“大人错了,在乞颜部族内,我最是知晓自己几重之人,大人的那可儿贪欲甚重,脱脱若真是带了金银之物,被人收了再让他们吐出来想必比登天还难。就算敛不得金银之物,他们杀了或是收降了蔑儿乞族长,必是会拿来族内炫威,有些人还是不要让他们有此功绩的好些。”
“拙赤达儿麻去守萝扎山口?”
“正是。”
“你带何人去守?带乞颜部族人?他们能听命于你?”
“我带蔑儿乞四百降奴去守,他们无家无业无物无亲,在此处是最低等的奴人,若能有此功望大人能将他们当作乞颜部奴人看待,从此归于我麾下听命。”
铁木真突然暴怒而起冲过来掐了凌兰的脖子,手上使了力道,凌兰脸色骤变呼吸变得不顺了:“我真想就如此掐死你算了。”
凌兰求生的yù_wàng令她抬起手来拍打铁木真的手腕,铁木真终是放开了她,凌兰大口喘气,咳嗽不止。
“纵是你替我想的万般周全,我心里也知你根本就不是为我。”铁木真叹了口气:“滚出我的大帐去。”
凌兰犹豫着要不要走。
“你和博尔术最好都死于此战之中,我也少了这份难消的郁结之气。”
凌兰想了想铁木真这是准了自己的建议了,她躬身一礼,转身要出帐,铁木真在身后说到:“凌兰,他若是死了,你活着回来。”凌兰停顿了半秒出了铁木真寝帐。
隔日是凌兰和博尔术相约的日子,两人到了相约之地,谁都不开口提与蔑儿乞交战的事情,只是骑马涉猎,追逐嬉戏,躺在已经泛黄的草甸之上耳鬓缠绵,说些逗笑互气的言语,博尔术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将凌兰揽在怀里,博尔术长长的出了口气:“再过五日便要动身去往萝扎山处了,细算一去一回我们怕是两三个月见不得面,还未动身竟觉得有些想念。”
凌兰揽着博尔术的腰,又往他怀里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