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将信读完,在感叹c那家伙不靠谱时,才发现周围静得出奇。木愣抬头,发现瑞恩先生手里拿着教科书,面目怒容地看着我。
我有点尴尬,手扶着桌面站起来。
“克莱尔,看来你已经很有把握在这个学期不会当掉我的课。我们刚才还在讨论泰坦尼克沉船所造成的历史影响,杰西卡已经回答了沉船的生还人数,现在请你正确地回答出,生还人数七百零五人的名字。”
这个问题一出,满教室的目光全部像是聚光灯唰地聚集在我这里。说真的,低调内向久了真不习惯被近二十双眼睛看着。
虽然知道瑞恩先生讲课一直喜欢跑题,但世界文明史课上回答泰坦尼克沉船的问题,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生还人数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罗斯玫瑰,不过她的杰克已经沉睡在海底了,我想我的答案瑞恩先生一定会非常不满意。
他的地中海发型可能会因为愤怒而燃烧的,我试着比较友好地露出一个笑容,原谅我时常的面瘫导致笑起来像是花岗岩上的裂痕。然后我面对着满教室的人的眼光,很认真地说:“下课了,老师。”
在我开口的那一瞬间,下课的铃声响彻整个福克斯中学。
瑞恩先生“啪”一声,将教科书拍在课桌上。
希望明天的文明史上,瑞恩先生已经忘掉这个问题才好啊。
学校的自助餐厅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之一,比起四四方方的教室,我更喜欢这里随处乱放的黄色圆桌椅。我固定午餐是一块急冻披萨,一份蔬菜沙拉一个苹果加苏打水。来这里这么多年口味早就被磨平了,毕竟我厨艺一向不好,自己做的中国菜比麦当劳里面的速食食品还没有味道,久而久之吃美国食品都成了习惯。
今天的餐厅比平常还嘈杂,全部话题都围绕着新生入学,而且一来就是五个人。听说是刚从阿拉斯加搬来的,我对于阿拉斯加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它有很多的国家公园,气温比华盛顿低,美国第一大洲什么的。
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我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吃面包配沙拉,整个餐厅只有我是一个人一张桌子。这让我觉得自己跟只可怜的仓鼠一样,默默而孤独地蹲在没有光的墙角里啃午餐。
我的同学都没有接近我的同情心,因为小时候的我将他们吓得够呛。
所以对于学校的各种资讯我都后知后觉得可以,当所有人都围绕一个问题转时,我很多时候压根就没有发觉。
离我最近的一张桌子是迈克跟安吉拉几个人,迈克侧头在安吉拉耳边说:“听说他们的爸爸是很有名的医生,叫卡莱尔-卡伦。他们都是被收养的,那个最小的孩子叫爱德华-卡伦,那个黑色短发最矮的女孩子是他姐姐爱丽丝-卡伦,对,贾斯帕跟罗莎莉是双胞胎。”
安吉拉赞叹道:“他们可真是美丽。”
同桌的其余人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餐厅的另外一边,我咬着一张菜叶子聊胜于无地跟着将目光看去。
他们坐在临近窗子的地方,窗外的雨丝随着风吹进来,窗户外阴霾的背景如同一张深沉的画布,卡伦一家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就完美得如同幻觉。
我看着他们,有些恍惚,那些柔和的,带着雨水的光线覆盖在他们身上形成了一层发光的薄膜,变成了一个任何人都走不进去的真空地带,就仿佛他们都刚刚从另一个干净剔透的世界里走出来,身上还带着震撼人心的魔力。
我脑子里面有什么画面闪过去,如同在不经意间翻开了一本纸张泛黄,被时间压在尘灰里的书籍,上面用朦胧的笔触温柔地绘制了这个场景。
他们也坐在同样的餐桌上,穿着黑色衣裤的爱德华,娇小的爱丽丝,也许还有双胞胎的金发少男少女跟一个大块头男孩,背对下雨的窗户,窗户外面都是福克斯学校的高树,阴郁的天空。
这个场景不过倏忽一过,我又回到现实里面,但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姓卡伦这家人……
这些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就跟当初听到……贝拉!!!
心灵似乎被什么重重敲了一下,我瞪大眼睛,嘴里的菜叶子掉回餐桌上。手指因为震惊一用力而将叉子狠狠地剐蹭过瓷器的餐盘,咯吱声几乎响彻餐厅。
安吉拉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转头看我,看见我后她吓得更厉害。
卡伦一家也转过头,几乎一致优雅的动作。白皙得如同冰雪的皮肤细腻唯美到不该出现在人类身上,他们连动作都优美得像是贵族。
一个词语已经重量级地扑进我的大脑里,我与卡伦一家对视。
吸血鬼。
爱德华……吸血鬼。
别开玩笑喂喂。
下一秒我知道命运已经给我开了个大玩笑,本来已经转过头去的,那个看起来年纪最小,棕金色卷发,名叫爱德华的……人,几乎是立刻转回头来。
他重新看向我,黑色的眼珠子里面闪过疑惑,然后静了一会,迅速涌上一种可怕而暴走的情绪。表情僵硬古怪,我几乎可以看到他无意识的动动自己雪白的牙齿,像是想吃人。
我如同被危险生物盯上的猎物,胆怯有一刻主宰了我的身体,然后我接着犯了个错。
大脑里自然而然闪过一个词……读心术。
我觉得自己会完蛋,爱德华一定听到我的思想,因为他脸上很快出现一种惊讶的表情,像是谁在他耳边轻描淡写说出了他极力保持的秘密。
他离开椅子,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