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叶骑着瘦干‘精’的驴子悠哉地走着,众同‘门’频频侧目,眼神中的感情十分复杂,好奇、鄙视、莞尔、惊诧等兼而有之。
别人骑马他骑驴,可不是标新立异吗?
他面不改‘色’,目不斜视。
走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爆笑,一部分人死命地按压着‘抽’筋的肚子,另一部分人脸上洋溢着满是恶趣味的邪笑。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林荫的空隙照‘射’在地上时,勤奋的少年正盘膝而坐,迎着朝阳苦练呼吸吐纳之术。
将朝阳第一缕紫气纳入身体之后,他便停止运气吐纳,暗皇刀出鞘,脚踏逆‘乱’步伐,一板一眼演练五虎断魂刀。
随着真气在体内运行,身上劲气萦绕,幻化出一只只情态‘逼’真的灵虎,气势各有不同,有的威猛,有的凶残,有的毒辣……不管是哪一种真气灵虎,它们发出的声音都是低沉而压抑,先声夺人,对于人的灵魂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慢慢的,他的心神合一,完全融入大自然之中,去感觉天地的瑰丽和玄奇。
不知不觉,他沉浸在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境中,出刀一板一眼,一丝不苟,步法稳健迅捷,循规蹈矩,有迹可循。
动作干净利落,而且很到位,可以说刚柔并济,举重若轻,使得力量凝而不散,含而不吐,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在‘波’澜不生的湖面下早已经是‘波’涛暗涌,蓄势待发。
他对于力量的控制已经到了一种极为高明的境界,能出其右者寥若晨星。
少年正是雷叶,他好像是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心神完全沉浸在那种美好和谐的意境中,根本不知身外之物。
嘶……哧……
暗皇刀的锋芒割开了空气,将之一分为二,被分开的气流自动向刀身两侧散了去。演练刀法时,溢出的刀罡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清晰的划痕,划痕肆意扩展,张扬不羁。
到了外面,抬起头,就见九百九十号院上空气劲袅袅升腾,在空气中凝而不散,就像是一个圆柱形的气柱在极小的空间内不停移动,雄浑的血气让气柱染上了一片血气,‘精’气狼烟直冲天际,就像一轮赤‘色’骄阳大日普照世间,炽烈的阳刚之气‘荡’开了一切邪祟‘阴’霾,蕴含的灼烧之力焚尽一切浊气和废气。
不知何时,他已经停止演练五虎断魂刀,气劲幻化出来的奇异景象无声无息散了去。
他纳气归元,面‘色’恬静,怀抱宝刀,双目微张,呼吸平衡而富有韵律,一副似醉非醉,似醒未醒的‘迷’糊样子。
良久,他双目陡睁,眼中‘射’出两缕闪亮的‘精’芒。
嗡……
‘精’芒‘射’穿了空气,暗皇刀生灵,以刀鸣与之相呼应。
随着声音的扩散,一股来自灵魂的压抑力量向四面八方奔腾而去,让人心中发怵,‘毛’骨悚然。
雷叶的瞳孔里仿佛变成了两道炽烈璀璨的刀芒,它们仿佛被赋予了灵魂,正以一种张狂霸道之姿屹立在天地间,雄霸四海,俯瞰世间,锋芒直指一切苍生的心灵。
本来他还想熟悉一下撼山印,可看看日头,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活动了一下筋骨,通过呼吸吐纳之引入纯净的灵气,将体内产生的浊气排出体外,只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洗漱完毕,雷叶自给自足。
等吃了早饭,则收拾好的之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雷叶整理好衣冠,才出去开‘门’。
打开‘门’一看,发现是那位使者余师兄,他马上问道:“余师兄,这么早有什么事啊?”
余师兄脸‘色’不太好看,气呼呼道:“早就该出发了,一直不见你的人影,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感受到对方的语气中蕴含着强大的怨念,雷叶双眉稍挑,但还是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余师兄久候了,我这就把驴牵出来!”
雷叶说完就去牵驴,并未有让对方进‘门’的意思,这位余师兄心中恨意大增,恨他恨得牙根都痒痒,可偏偏没法发作,憋得脸皮都充血了)
雷叶慢腾腾地将瘦干‘精’的驴子牵了出来,余师兄顿时皱起了眉头,眉‘毛’都快蹙一块了。
“雷师弟,你难道真的要骑这匹瘦驴去矿场?”
“那荒芜萧瑟的破地方也只配驴子这种最低等的灵兽,要是骑着一匹白马去了,狂风一吹,尘土沙砾满天飞,还白马王子,我看是土尘王子倒有一个,还不如我这黑驴王子潇洒呢!”雷叶以幽默的话语阐明了浅显的道理,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而且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试问天下,谁人能及?
余师兄也没话了,他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雷叶的做法太出人意料了。按照一般人的逻辑,上面有时限,就算被刁难敲诈也只能是哑马吃黄莲,可雷叶不是一般人,他根本就不按规矩出牌,做法总是那么新奇。
余师兄眉头堆出一个大疙瘩,忧心忡忡道:“雷师弟,这骑驴倒是可以去矿场,但是时间不等人啊!”
雷叶不爽道:“爱等不等,我就骑这驴去了,走了几天算几天,迟上几天又怎么样?能罚我什么?不给我一千块灵晶的福利,还是收回我住那破屋子?一群人渣敢为难我,我看他们都活腻了,老子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本事杀了我啊?看看传功长老和护法长老不灭了他们满‘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