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千竹每日被关在一个黑暗潮湿的屋中,双手双脚被绑着,只要不是吴王召见他都是气息奄奄,一蹶不振的。
看守千竹的是一个王后的陪嫁婆子,这婆子偶然一次看到被绑着手脚的千竹,他那张绝美的脸和精瘦洁白的身体顿时让她起了淫心,宫里的女人都是空虚寂寞的,这婆子一时间情难自禁,便强上了那时不足十四岁的少年。
这种事就如决堤的河水,一旦有了一条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而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每当夜深无人之时,这婆子总会悄悄潜进关押千竹的黑屋,用她恶心龌蹉的yù_wàng侮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年。
后来这件事被几个丫头无意间知道了,这婆子为了堵她们的口,便用这少年与她们分食。
虽然只有十四岁年纪,可那少年的脸已经长得天妒人怨,他这盘食物,在寂寞空虚的宫中女人看来太过诱人,所以这些宫女便答应了婆子的提议。
所以,在无人知晓的时候,那婆子和这些宫女总会轮流在少年身上发泄着可耻又恶心的yù_wàng,在少年原本纯洁的心灵上狠狠的划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种折磨一直持续到千竹被封为太子,搬出王后的凤霞宫为止,而千竹成为太子实在不是因为吴王看重他。
那时候吴宫宫廷分为好几派,这些派别都纷纷向吴王上书册封他们拥立的公子为太子,而老奸巨猾的吴王清楚,不管立他们提出的谁为太子都是让那一派做大,对他的王位都是很不利的。
而只有千竹背后是没有势力派别的,他又是长子,又被王后抚养,立他再正常不过了,当然立他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他挡住这些派别,这样一来他们的矛头都对准太子而不是吴王,那么他便可以高枕无忧的继续他的帝王路。
当然那时候的吴王并没有想到,千竹会成为他后来最大的隐患。
听完这些,叶依依只觉得浑身冰凉,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冷风从每一个毛孔灌进去,像秘密麻麻的细针刺着浑身皮肉。
她将双手紧握成拳,重重咽了一口唾沫压下翻涌而上的哽咽,可依然控制不住声音中的颤抖,“千竹毕竟是吴王的孩子啊,所谓虎毒不食子……他为何会对千竹那么狠……”
昌平夫人一声冷笑,“阿友早产了两个月,吴国的宫人时时在他耳边嚼舌根,说阿友并不是他的孩子,说的人多了,他自然听进去了一些,所以他也跟着怀疑阿友不是他的孩子,其实这老东西大可以滴血验亲,可是他不敢,我太清楚他不过了,他宁愿自欺欺人也不愿意看到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叶依依闭了闭眼,强忍住要流泪的冲动,“夫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白莲花是我安排在阿友身边的人,在王后宫中之时她是阿友的侍婢,她陪着阿友一起长大,自然知道这些事。”顿了顿又道:“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阿友这孩子一路走来着实不易,他要忍受许多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他的性格扭曲也与他经历过的这些事情有关,他之所以那么怨我,是因为我当初不顾他的死活只身一人离去,那时候的我还太年轻,很多事情都不能处理全面,等我后悔的时候为时已晚,看得出阿友那孩子是真心待你,我也希望你能善待他,他忍受了这么多,他真的太需要温暖……”
从昌平夫人所住的地方出来,望着头顶深蓝的天空,她只觉得周围仿佛都被一阵瘴气包裹着,这瘴气密密实实压过来,直压得人呼吸不畅,痛苦不堪。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脑海中始终盘旋着昌平夫人给她讲过的故事。
千竹的冷酷无情,嗜血残忍,手段狠辣怕就是在那个时候种下的吧,他原本可以有一个虽然艰苦可却美好的童年,然而他的童年却是一副扭曲的,疯狂的,肮脏的,恶心的抽象画。
不到十四岁,他便开始受到王后宫人的□,这□一直持续了两年时间,她不知道在这过程中他是怎么忍过来的,可是他最终却能好好的活着,而且还活得这么骄傲,可以想象得到这少年究竟有多大的隐忍力,又付出了多少血泪。
所以这就是他为什么觉得女人都是玩物的原因吧,强大之后的千竹不会再给女人玩,而要疯狂的,变态的玩弄女人。
回到府中之时千竹已经回来了,他正坐在会室里,那个被她烫了一个小洞的铺席上,面前的矮几上放了一把素琴,他修长的指尖拨弄琴弦,悠扬好听的琴声充满了整个会室,他低头认真专注的模样说不出的迷人,他的五官是被最灵巧的工匠雕刻出的工艺品,每一笔每一划都细腻认真,年少时候的他虽比不上现在这般成熟有魅力,可也定然也是俊美迷人的。
可就是这样的少年啊,竟然会有那般可怕又扭曲的过去。
弹完一曲他抬头看来,对上她的脸时他冲她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叶依依忍住眼泪,走到他身边将他抱进怀中。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不管童年是多么黑暗痛苦,可是一切都过去了,她会用一生好好温暖他,她会用最美好的一切好好熨烫他。
“你怎么了?”
她将他抱得更紧一些,“没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