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人都愣了一下,坐在主位上的便是当今越国国君,这几年越国兵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生活用度异常拮据,所以他只穿了一件暗灰色的家居常服,而身边的王后也只穿了一件朴素的绛色长袍。
越王眉头一凝,冷冷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瑈夫人正要回答,叶依依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启禀大王王后,夫人不知道在山庄里撞了什么邪,不断胡言乱语,我刚刚将她带到山庄的药堂让大夫看看,夫人听到丫头说大王移驾到这里来了,夫人便什么也不顾,急忙往这边赶……”
瑈夫人立刻打断她的话道:“大王你不要听她胡说,是她,她要杀我!她刚刚还将我关进一个暗室里,大王看看我的头发还有衣服,就是被她那几个粗手粗脚的丫头给弄乱的,她还给我下了毒,若一个时辰之后没有解药,我便会全身溃烂而死,还望大王给我做主啊。”
越王看向叶依依的眼神带着凌厉,“叶庄主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侮辱寡人的夫人,你是连寡人也不放在眼里了么?”
叶依依却并没有惊慌,她语气不咸不淡说道:“大王还请先息怒,听依依将话说完,刚刚吴国太子来向我提亲,不知怎么的,夫人突然拦住了来提亲的人说什么,我必需嫁给承乾将军,因为承乾将军有统一天下的命格,还说我的生辰八字正好跟他的命格相符,承乾将军拥有了我才能拥有天下,我听着这话不成体统,以为夫人是中了邪,便将她带去看了山庄里的大夫,至于夫人说我给她下了毒,那实在是没有的事,大王若不相信,大可以让山庄的大夫来查看。”刚刚她给她吃的不过是一颗养生丸而已。
说到吴国太子提亲的时候,坐在旁坐的白君逸猛地向她看来,说不清楚他那眼神中究竟饱含了什么,她却觉得那强烈的目光像两把打磨锋利的尖刀,一寸寸凌迟着她身上的皮肉。
而说到白君逸有统一天下的命格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是一愣,越王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和责备,而王后眼中却带着某种让人读不懂的深意。
这些话说给王后听了那是再好不过了,王后自己也有几个儿子,她当然希望将来是由自己的儿子继承大统,可今日却听到这番言论,她定然会怀疑承乾将军果真有同意天下的命格么?而她果真就是助他统一天下的人么?再联想到吴王对他的重视,联想到万剑山庄在她一个弱女子的带领下竟然强盛如斯,这怀疑便会更加重一些。
总之听到这些话之后王后定然是第一个反对她跟白君逸在一起。
而这秘密定然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知道的人都心知肚明,可一致缄默,然而此刻她却将这秘密摆在了明面上,哪怕越王为了打消王后和她家族的顾虑,也会在将她跟白君逸撮合在一起的事上多考虑一些。
为了打破屋中异样气氛,越王冲身边的寺人挥挥手,“去将那大夫找来。”
寺人领了命下去,不过一会儿便将那大夫带来了。
大夫战战兢兢行了礼,叶依依便冲他道:“去给夫人把把脉,看看她可有中毒。”
大夫急忙从医箱中拿出丝线,叶依依帮忙在瑈夫人手腕上缠了一圈,大夫捏住另一头,这才眯眼诊起脉来。
大夫诊断完了之后跪伏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才说道:“禀大王王后,瑈夫人并没有中毒。”
瑈夫人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不,不可能,大王相信臣妾啊,这女人果真给我下了毒,这大夫一定被她收买了,一定是的。”
叶依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假意握了握瑈夫人的手安慰道:“夫人,你清醒一些,你这样大王会很担心的。”说话间却暗暗在瑈夫人手上捏了一下。
瑈夫人受痛,猛地将她的手甩开,而随着她甩袖的动作,却从她的衣袖中甩出了一个锦盒,这锦盒咕噜噜掉在地上很快引起了众人注意。
王后眉头皱了皱,“那是什么东西?”
叶依依走上前将锦盒捡起来打开看看,却见那锦盒中端端正正躺着一个黑色丸子,她拿到鼻端闻了闻,这才禀报道:“好像是一个药丸。”说罢眼神一眯,“看样子瑈夫人果然也知道自己精神状态不正常,随身携带者药丸。”说话间随手将那药丸递给大夫。
那大夫拿到鼻端闻了闻,脸色有些难看,“庄……庄主,这药丸不是安定心神的药。”
叶依依挑眉,“那是什么?”
“这是……这是春药啊!”
叶依依假意惊呼一声,悄悄看了看越王的脸色,却见他板着一张脸,神色极差,王后却脸含嘲弄,“瑈夫人怎么随身带着这种下作的东西?是给自己用呢?还是……”转头意味深长看了越王一眼,“给谁用?”
瑈夫人目瞪口呆的看了看叶依依又看了看大夫,她猛然醒悟过来滚爬到越王身边哀求道:“大王,这药不是臣妾的,是那小妮子,是她陷害我的,刚刚她真的给我吃了一颗毒药,那大夫一定是与她串通好了的,臣妾并没有失心疯,臣妾所说句句实话。”
叶依依却冷笑一声道:“如若大王信不过我,大可以将宫中的医正找来,依依并没有那胆量给瑈夫人下毒,如若不是瑈夫人得了失心疯,怎会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言论。”
越王脸色越来越难看,一直没有说话的白君逸突然走上前来跪下,“父王,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惹得母亲伤了心才变成这般样子的,儿臣以后一定听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