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队伍排到他们时,已经足足过了一刻钟,旁边的大叔大妈推推挤挤,抄着一口正宗的方言听得众人是头晕眼花,好不容易进了城,才算是呼吸了些新鲜空气。
早年就想到金陵一游。一是金陵美食多,二是作为历史上少有的六朝古都,十代都会,它固有的大气和沉淀的古韵就让人忍不住得想靠近。
现在的这座城池,还没有被裹,才刚进城门人流就不少于苏州的闹市。
这会儿正值正午时分,便有刚进城的人围聚在一起,自个儿僻出一处小市场,没一会便吆喝了上,什么刚打的动物皮,什么自家荷塘采的莲藕,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听见。
北宋的时候,打破坊市间的界限,市才得以分布在城中,面街设市行成街市,这会大魏朝虽占着中国大部分的领土,但是到底北有匈奴乌桓,却已经有独立的市坊街铺也很完善,听说夜市也早在前朝就已经是寻常城乡都可见了,大魏朝的经济水平用现代话来说应该就是世界前三强?
“古姑娘,古小哥,咱们之前在路上,已是错了午膳,不如就让叶某做东,请诸位在鹏来聚,定上一座席面如何。”
“叶大哥客气了,这一路多有叨唠,这一顿本该我们姐弟三人来请才是。”照例还是荷晴主外如故主内。
“哈哈,古姑娘哪里话,叶某是东道主,自是该尽地主之谊,为三位接风才是,若是古姑娘过意不去,这几日有的是时间,再请叶某吃回来便是,今日吃了,可莫是不敢请了叶某这挑嘴的才是。”
叶长青为人,看着倒是儒雅但平时说起话来,却异常的爽朗,怕是和多年在外行,见识和阅历分不开的,这种人才更值得结交。
听着他这话,倒是如故忍不住笑着搭了半句,“叶大哥可莫把咱们往死里宰,小心大姐姐夜里数银子抹眼泪可不成。”
荷晴本就脸皮子薄,不若荷云那般厚,又甚少和男子接触,这两日一见到叶长青就有些下意识的脸红,倒是不少被如故拿着打趣。
“三弟弟你又说些胡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荷晴恼羞成怒,双手叉腰可不是一副圆规的样?
叶长青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着这姐弟三人甚是可爱。
如故一边打趣着荷晴,一边撩了帘子不时往外探去,她本做男装打扮,这会倒是方便了她光明正大的看新鲜,惹得荷云坐在一旁直探头,恨不得眼睛都粘在他身上。
金陵比苏州到底是大了不少,街面也宽的很,只这路也长几倍了便是,一路看去少不得得路过些不正当的场所,外头高挂匾额怡香阁,这会儿还是正午便有穿红戴绿的姐儿,不是坐在街边窗楼上摇着团扇和丝绢就是衣着暴露的站在店门口招揽着客人。
路上的人倒是颜色正常,想来这些在这也是常见的很,并不像苏州那般避讳,那边本还好奇的荷云看了两眼便是涨红了一张脸,马上缩了回去还一把把如故给拽了进来,“小小年纪不学好,这些东西,以后看着了避着些,还不快放下来。”
“二姐姐怎的也有臊上的时候,不就是些漂亮姐姐,请客人进去吃饭么,不过比别家酒楼多些花样姐姐这般羞臊作何。”在如故看来,这些人也并没有什么,可这般避讳的,都是为了讨生活,她女扮男装是无可奈何,别人又何尝不是,都是可怜人何必自相残杀呢。
“你呀,这张嘴永远有理我是说不过你的,只你年纪还好有些事儿不懂,只管听姐姐的便是。”荷云见自己又要说不过她忙摆出年龄来压人。
“好好好,二姐姐说的对,我听二姐姐的便是了。”如故这边说着,那边却是又撩开了帘子,继续看起热闹来,倒是惹得荷云心痒痒,又羞着脸不敢去看。
后面本是载着货物的马车,早已送去了院落摆放,此时同行的倒是只有叶长青,和他身边跟着的两个粗壮的汉子,还有前头给他们驾马的周启。
马车走了约莫,有两刻钟七拐八弄的,才算是到了鹏来聚,这鹏来聚延秦淮河而建,小有三层楼,看着既气派又有些雅意,门前两棵垂杨柳,匾额上书,鹏来聚体力行间洒脱非常,看来店家应是个豪爽之人。
此时应是过了饭点,进出的人倒是不多,他们的马车才刚刚到店门前,便有小二披着汗巾迎了出来。
“哟,叶大爷许久未见了,今儿可是还在在二楼雅间,还是一楼订桌席面呐。”又有马夫出来牵了叶长青几人的马儿往后院去,他们才在周启的扶着下,下了马车。
“二楼临河的那边,可还有空着的。”叶长青瞧着也是这儿的常客,站着等她们下了马车,才跟着小二一同往里走,周启应是去停马车,又或者根本是不上桌面的,三人也是无法只好一路跟着叶长青往里走去。
“哟,爷今儿来的真是时候,本是王员外定了两间,说是晚上看花船的,可不知为何刚刚都退了,又来了几位官爷定了一间,可不还剩了一间就等您老的不是。”
鹏来聚的一楼,是些三五不时的小桌面,中间有个小圆台,应是表演节目助兴的,旁边还隔了些许的大桌面,而二楼则多是雅间,平时早在这个时辰,都了,今儿还是运气好,而三楼则大多是金陵城,内少有的几家名家和知府的人,常年独占的一般人倒是上不去。
说话间一约莫四十好几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富贵样,本是在和旁边的客人说着话,见着叶长青进来却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