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平日里司季夏习惯与她亲昵便也罢了,偏生他寻日里像根木头桩子般呆愣,与他成亲至今,与她相处时还是会不时面红耳赤,这般的主动亲昵于冬暖故来说,还真是如晨阳西升。
不过……她承认融雪说的,傻木头方才的模样,当着是……傻。
“夫人夫人,世子这就转身去帮夫人打水了,是不是不怀疑我是歹人了!?”融雪一说到激动处,就忍不住去扒冬暖故的手臂,一脸的紧张又激动,“夫人是好人,世子也是好人!嘿嘿嘿,世子能相信我和师兄不是歹人坏人,总觉得好激动好开心哪!世子要是怀疑我和师兄的话,我就不能和夫人好好相处了。”
“还有还有!夫人哪,为何世子老是摸你的肚子啊?前边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就瞧见一次了,现在世子不在,夫人能不能悄悄告诉我哪?”融雪笑得开心,两眼弯弯的,乐呵呵地看着冬暖故,就差没像司季夏一样去握冬暖故的手了,司季夏一走,她在冬暖故面前就像脱了绳一般,脑子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问什么,完全无需考虑说出的话有何不妥又是否会落人话柄等。
因为在她心里认定的好人面前,这些小事,无需考虑。
融雪喜欢冬暖故,一半是当时在南蜀国宫中那一回冬暖故给她的包容,一半则是无由的喜欢,人与人间的感情总是奇妙的,有时候看一个人只会莫名生厌,即便对方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有时候看一个人只会由衷喜爱,让人觉得对方看起来般般都能入自己的眼顺自己的心,与其相处,只会让人觉得舒心温暖。
冬暖故在融雪眼里心里,便是这后者。
其实在融雪在冬暖故眼里,又何尝不是如此?
喜欢,有时候总是莫名的。
说来,融雪是她重活一世身为冬暖故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吧……
说着感觉可悲,却又真真让她觉得欣喜,由衷的欣喜。
因为,不是每一个朋友都能在危险来临时毫不犹豫地站到自己身前,就算是并排而立共敌困难的,都少之又少,甚至在此等紧要关头叛自己而去的朋友大有人在,是以她从未想过会有谁会在危难时刻毫无犹豫且一曲反顾地站到她面前。
平安,是她生命里的意外,一个愿以他所有的一切乃至性命来爱她护她的意外。
而融雪,则是她生命里的第二个意外,她们之间,不过是有过一次浅薄交集而已,她竟是能让这样一个明媚如阳光般的傻姑娘将她奉若大好人,在根本就不了解她的情况下在危险来临时候张开双臂挡到她面前,即便她那双细弱的手臂在真正的危险面前根本不会起到作用。
但是,足够了。
她重活这一世,得到的,已经足够了。
“为何要趁他不在悄悄告诉你?”冬暖故看着融雪那双笑得弯弯的眼睛,觉得心中如有和风拂过,觉心中有如淌过涓涓细流,有一种轻柔的温暖,让她不由得也弯起了眉眼,笑道,“他在的话你就不敢问了?”
“嗯……怎么说呢。”融雪皱了皱眉,挠了挠头,“世子虽然人长得好,看起来也温温和和的,但是被世子瞧着的时候,我老觉得莫名紧张,或许就是因为世子长得太好了,又或者是世子的身手太可怕了,所以我才会觉得紧张。”
“傻丫头。”冬暖故瞧着融雪不笑了,不由抬手揪了揪她的脸颊,依旧笑道,“他人很好的,况且有我在,你怕什么?”
“嘿!所以我才敢往夫人这儿躲哪!”融雪被冬暖故这轻轻一揪脸颊又笑了起来,一时没把控住自己好奇的心情终是抱上了冬暖故的胳膊,眨巴着大眼睛继续方才的问题好奇道,“夫人夫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哪!”
“不不不!夫人你先别说,先让我猜猜!”融雪捏着自己的下巴,眼珠子转了一圈,而后兀的瞪大了眼,松开冬暖故的胳膊蹦开一步,定定盯着冬暖故的小腹看,看了看后又抬头看她的眼睛,一脸的震惊道:“夫人,你肚子里装娃娃了是不是!?”
“聪明。”冬暖故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装娃娃?冬暖故笑得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些,这姑娘嘴里出来的话总是这般令人想笑,不过见过她那师兄后,她也算是知晓融雪为何生成了这么个跳脱的性子,他们这师兄妹俩的想法,总和常人不在一条线上。
“真的真的!?夫人真的有身孕了!?嘿,那世子一定乐坏了。”融雪说着又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应该说是紧张坏了才是,不然的话,世子方才不会那么紧张又小心翼翼的。”
“看出他紧张来了?”冬暖故饶有兴致的问,融雪这姑娘看起来虽然傻了点,眼睛倒很是精明。
“嗯嗯嗯!”融雪用力点点头,“世子紧张得整个身子都绷紧了,可怕夫人你有一点点不舒服一样。”
“夫人哪,你装了娃娃的肚子,能不能让我摸摸啊?”融雪又盯向冬暖故的小腹,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然她这句话才说完,还不待冬暖故应声她便跑开了,跑开前急急道,“夫人,我现在不摸了,我留着下次摸,我先去找我师兄了!”
融雪说完,飞也似的急忙忙跑了,像是瞧见了什么让她紧张的人或事一般。
冬暖故转身,看向融雪跑开前看向的方向,不由笑得眉眼弯弯。
因为,司季夏正提着一只木桶朝她走来。
冬暖故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司季夏那随着他走动而晃动的右边袖管少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