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也是个文艺女青年啊……
绣春面上笑容更是浓了几分:“太后念旧之心,实在叫人动容。也是,年少之时结下的情分,弥足珍贵,本是最该惜取的。可惜总尤唬过后也就只能徒然追悔。这既然是太后的心爱之物,我怎敢夺爱?”
傅宛平盯着她,脸色微微一变,压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绣春微微一笑:“别无它意,只是听了太后方才的话,有感而发而已。多谢太后对我与三殿下的恭贺,我这便受下了。太后倘若别无它事,我便先告退了。”
她说完,见对面的傅宛平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朝她施礼后,转身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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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琅忙过早间的一阵政务后,离了紫光阁,往小皇帝所在的寝宫去。到了时,见绣春已经不在了,问宫人,得知她离开已经有一会儿,晓得她应是先回去了。恰逢小皇帝吃药的点,宫人唤醒了萧桓。他睁开眼,瞧见萧琅就在自己榻边,正用关切的目光望着自己,原本一直茫然的目光里终于现出了丝活气儿,伸手一下便紧紧抓住萧琅的手不放。
萧琅伸手抚了下侄儿不见血色的一张小小脸庞,柔声道:“吃药吧。吃了药,就会好。”
萧桓怔怔望他片刻,眼中忽然涌出了泪,含含糊糊道:“三皇叔,我不想待这里……你送我去别的地方吧……”
萧琅想了下,点头道:“等天气再暖些,你身子也再好些,三叔就带你去别的地方。”
“你别丢下我不管……”
萧琅叹息一声,把他的手握得更紧,点头道:“三叔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你放心。三叔的腿也不好,往后咱们找个好地方一起养病,你觉得如何?”
萧桓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丝笑容。萧琅等他吃完药,药力发作,渐渐又睡去后,起身离去,至寝殿外,却意外地发现傅宛平正立在一株抱柱侧,冷冷望着自己,面上隐隐有不忿之色。
太皇太后并未撤掉对她的禁足令。
边上几个宫人,见遇到魏王了,面上微微现出惊慌之色,纷纷低下头去。
萧琅略微蹙眉,抬步要离去时,傅宛平忽然道:“你站住,我有事。”
萧琅停住脚步,宫人们急忙退下。
傅宛平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见他只是淡淡望着自己,压不下心中的那股不平,冷冷道:“萧琅,我以为你是君子,岂料你竟做出小人之事!你在那个金药堂的黄毛丫头跟前,到底是怎么说我不好的?背后这般行事,未免有失风度!”
她与他的从前事,在她看来,便如雪岭之花般的存在,这也是只能属于她和他的共同秘密。现在他竟在她丝毫不知的情况下,把这段过往告诉了另一个女人……显然,那个女人,她必定是知道那段过往的。
一种犹如被侮辱、被伤害、被欺骗、被彻底背叛的愤怒妒火从她心底里钻出来,不可遏止地燃烧。傅宛平的眼中,几乎要迸出火星了。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在那个丫头面前,这样诋毁我?”
她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蹦出了最后这句话?
萧琅很快明白了过来。应该是她刚才已经与绣春有过见面,想来,两个女人之间,也发生了点什么。压下心中的诧异,皱眉道:“你想多了。她是我的妻,有些事,我需要让她知道。这恰是其中之一而已。”
“你太过分了!”傅宛平再次压抑不住长久以来在心底里的委屈和积郁,嚷出这句话后,眼中蓦然泪光闪烁,“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当年背弃你的事耿耿于怀,可是我也是没办法,一切都是我父亲的安排……”她的声调哽咽了起来,“我心里,一直还是……”
她停住,泪珠飞快从眼中滚落。
萧琅看了下四周,静悄悄的,宫人早退得不见半点踪影了。
他打断她话,望着她,声音终于缓和了些,“宛平,”他叫她的名字,“从前的事,于我来说,只是一段过往,如此而已。你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吗?你是桓儿的母亲,你如今当想的,是如何当他的母亲,当做的,是一个太后需做的事,而不是这样为难旁人,更为难你自己。”他的声音渐渐变凉,“还有,你口中的那个‘黄毛丫头’,她不是旁人,是我萧琅的妻。倘若再让我知道你借身份为难我妻子,宛平,别怪我不念旧情。”
傅宛平瞪着他,蓦然一把捋下手腕上的那只玉镯,咬牙摔往地上,一阵清脆的玉石相撞声起,玉镯顿时碎为几截。
萧琅看了一眼,认了出来。这是当年她十四岁生辰时,向他索要贺礼,他随后托人购来送给她的贺礼。
他摇了摇头,转身待要离去时,听见她蓦然怒道:“你说我不行太后之事,如此正好,我问你,最近你为什么频繁调动人事?那些人不过与我傅家略有来往而已,如此便也成了你的眼中钉?桓儿是我的皇儿,我傅家难道还会对他不利?”
自年初起,萧琅便暗中一直运筹,将傅氏家族所有掌握军政实权的人都调离了京城,或明升暗降,到了现在,京畿内外能够直接调动羽林军及护军的职位,大多都已被与傅家有怨隙的官员和萧氏家族所控制。
他回头看了眼傅宛平,冷冷道:“不过正常人事调动而已。你多心了。”说罢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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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出了这么个岔子,魏王心里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