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劲装男子将柳士言和黄蕴兰依次推进了一间牢房里,而后不紧不慢地拿大铁链锁住了牢门。 黄蕴兰好歹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出身,何曾待过这样的地方,吓得紧紧地抓着柳士言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后,小声地问道:“庄主,这,这要怎么办?”
柳士言没有回话,倒是那一个劲装男子说话了:“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呗,放心,等我们夫人心情好了,自然会放你们出来的。”
“夫人?”柳士言低垂的眉眼微抬,盯着那两人:“那个女人到底什么身份?”
“呵呵,难怪夫人要罚你!”先前说话的男子显然是个多话的,直言不讳地应道:“柳庄主,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真是把自己的发妻忘得一干二净了!”
“温婉君早已死了!”
“那是你以为的!”那人高声应着,刚要继续说,却被身边的另一个人给拦住了。
一直没说话的后者望向了柳士言,说道:“柳庄主,看你一无所知,我不妨告诉你。刚刚那位千真万确是我们堡主的妹妹,您的发妻。”
柳士言眸光一敛,声音微冷:“现在应当静静躺在我柳家祖坟的女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你确定棺材里有人吗?”
平静的一句反问,却让柳士言的脸色一变,难道说——
“实不相瞒,夫人被带回温家堡后一直沉睡在床,直到三个月前才苏醒。但不知为何,醒来后就失去了过去的记忆。”
“你跟他解释这么多做什么?”起初开口说话的男子有些不耐烦地阻止同伴:“反正再怎么是发妻,那都不作数了的。夫人现在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呢,可别添那些麻烦,莫说夫人,就是许公子知道了,也要不高兴的。”
“许公子?”柳士言的眉头一蹙,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道清瘦冷漠的身影:“你们说的许公子,该不会是许银临吧?”
“除了那位许公子,还能有谁?好了,柳庄主,话不多说,您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那两人转身朝看守的人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黄蕴兰见那两人走了,轻轻地拉了拉柳士言的衣袖:“庄主,刚才那位,她真的是——”
“我困了,眯一会儿。”柳士言却站起身走到墙角边的草堆上,面向里便侧身一倒手支着头躺了下去。 自从青黛离开了以后,柳士言的习性改了不少,就连原本最让人头疼的挑剔毛病也不见了踪影,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
黄蕴兰见他躺下,唤道:“庄主——”
柳士言没有反应,黄蕴兰等了许久,终于还是放弃地叹了口气,因为害怕,走到他的旁边坐着,想起刚刚见面的温婉君,想起他们这一家三口说话的情景,心里忍不住地难过,她忧郁地看了眼柳士言,又低垂下了眉眼。
温婉君牵着子玉的手来到一间房里:“玉儿你喜欢这里吗?我打算让你住这里。”
子玉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娘,你住这里吗?”
“我住对面。”温婉君抬手指了指隔着院子相对的一间屋子。
“娘,我不能跟你住一个屋吗?”子玉有些失落地问道。
温婉君低下头温柔地凝视着子玉的脸,这孩子简直跟柳士言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找不到与她的一点相似之处,可说来也怪,她就是看着子玉,有一份难以言说的亲近之感。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吗?
子玉看着她那温柔笑意的脸,那样的熟悉亲近,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还小,靠在母亲的怀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脸。
子玉不禁红了眼眶。
“玉儿,你怎么了?”温婉君见他哭了,不解。
子玉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见到了娘,高兴的。虽然爹不相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就是我娘。娘,玉儿真的好想你。”
他扑到温婉君身上,怕她再次消失似的,紧紧地抱着她。
温婉君被孩子那举动给吓到了,不明不白地,一股悲伤的情绪萦绕心头,她轻轻地搂住了怀中的孩子,温柔一笑,柔声道:“看来,你真是我的孩子。我不再怀疑了。”
“夫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丫鬟在门口说道:“许公子和小姐回来了。”
丫鬟的话音才落,就有一男子怀抱一两岁多大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许银临微笑着:“我们回来了。”
温婉君转身一看是他们,心下一喜:“怎么回得这样快?我还以为要再过两天呢。”
许银临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说道:“小姑娘想娘了,怎么也待不住,我没辙,只好带她回来了。”
才说着,怀里的小女娃已经急不可待地伸出双手拍了又拍,奶声奶气地说道:“娘,娘,抱……抱……”
温婉君看到心肝似的女儿,简直心都要融化了,忙伸手从许银临的怀里接过女娃,格外温柔的笑意中母爱尽显:“烟儿乖。娘给抱抱。”
烟儿心满意足地笑了,蹬着小脚抱着温婉君的脖子,就凑到她脸上啵了一口。
那一口吻亲得温婉君甜到了心里头去,脸上的笑意更深。
许银临微笑看着面前这对母女幸福的样子,目光突然落在了温婉君的身侧,怔怔表情看着的子玉身上。
他愣了一下,问道:“这就是那个孩子吧?”
温婉君这才想起身边的子玉,看了儿子一眼,说道:“嗯。你应该听说了吧,我把柳士言给绑了。”
许银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