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被宋阳一句“我还没有你的照片,我想给家里人看看”给折腾得不轻。从初一到寒假结束前一天,她一直在找一个好的角度自拍,期间也曾求助于父母,搞得季爸爸和季妈妈都知道她要拍张照片给她的男朋友。
不小心说漏嘴的季笙努力自然的表示:“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们班很多谈朋友的,有的高中就开始谈了。”
季爸爸捧着茶杯,季妈妈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吃开心果,过年时买的零食太多,家里人都在努力消灭它们。
两个大人都很注意不要刺激到他们女儿敏感的内心,所以两人都没什么表示。
季爸爸很好奇的问:“那你有他的照片吗?让我看看。”
季笙没有,季妈妈就说:“那你可以先让他发照片给你嘛。”他难为你,你也可以难为难为他。
季笙犹豫半晌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怕宋阳把照片给她后,她就不得不赶紧挑一张照片发过去了。虽然她拍了不下几百张了,但好像哪一张都不行。
季笙抓着自己的头发说:“我想去剪个头。”
“别剪。”季爸爸和季妈妈一齐反对,“你现在挺好的,这头发长得多好啊,别剪了。”
“那我去修个眉?”季笙摸了下自己的眉毛。
“眉是该修一下。”季妈妈点头。
季笙有点心塞,她的眉毛最近长得有点茂盛了。因为眉毛颜色显得更黑,似乎也变得更粗更长,连周围的汗毛都有点变异的感觉。
季爸爸最近常说,季笙继承了他们季家人旺盛的毛发,这一点在季爷爷身上最明显。季笙努力回忆了一下季爷爷,但印象中他就是一个慈祥的小老头,发际线还有点靠后,实在不像毛发旺盛的样子。
她怀疑季爸爸只是在安慰她。她现在的变化不是因为发育期,还是寄生草引起的。
因为这个怀疑,她最近觉得仙人球的刺好像变得长了一点,不知是不是错觉。
g大的开学日是二月十七号,农大则是二月十一号就开学了。所以季笙收到了她的情人节礼物:一盆玲珑玫瑰。
宋阳拍了张照片给她,说等她开学后,他给她送到学校来。
这盆玲珑玫瑰是在温室中培养长大的,它还很幼小,季笙第一眼就判断出它最大不超过一岁,可能只有几个月大。它枝条细幼,叶片鲜绿油亮,叶子边缘是一排尖锐的小刺,头顶结出几朵粉色花苞,完全盛开的花朵也只有婴儿巴掌大,但花瓣层层叠叠,精致漂亮。宋阳之前说有很多种颜色的,大红色的最多,还有粉红色和白色,问季笙喜欢哪一种,他就搬哪一盆。任君点菜,十分豪爽。
季笙激动的把照片发在朋友圈炫耀,姚东海和贝露佳都只是淡淡说了声:很好,不错。冷淡的态度让她有点失望。
贝露佳:一般人都是送花,你这个是送一盆花,挺好。
季笙特意提前一天返校,二月十六号就拖着行李上了公交车。她打算买一辆二手车专门在学校里用,这样丢了也不心疼。毕业时转手卖掉就行了。
这时路远家远的学生有很多已经到校了,女生寝室里正在热火朝天的打扫卫生中。各种垃圾全都堆在走廊里。
宿舍阿姨叫住季笙,问:“你那个寝室的那张空床的床板修好了没?”
季笙斩钉截铁道:“没呢!”
宿舍阿姨嘀嘀咕咕的抱怨:“早就让他们来修了,真是!”
季笙赶紧遛了。
女生寝室一个屋子住四个人,四张高低床,上面是床,下面是桌子柜子。季笙这屋靠门左边的那张床从她们住进来时,床板就是坏的。一直说修,但学校后勤一直没人来管。g大占地广大,学校几乎每年都在盖新楼,所以并不缺宿舍,学生也不缺地方住。
季笙三人住惯以后,也不想再添一个人进来破坏她们三人的小天地,对这事一点都不积极。
她是第一个到寝室的,甚至连这一层楼都只有她们这间屋子开了门。放假前她们没有把东西都带回家,只是简单的用东西把床、桌子、椅子等东西罩起来,现在那上面都落满了灰。
季笙把行李放下,把特别带来的仙人球摆在阳光最好的桌面上,然后不太情愿的拿起拖把和抹布去了水房。贝露佳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正在辛苦的把三人床上铺的报纸什么的给拿下来。
“屋里脏死了!到处都是灰土!”季笙咳嗽着说。
贝露佳说她也是今天回来,因为她在家过年时客人不停的到家里来,非常烦,她也不想再见那些根本不认识的叔叔阿姨,听他们说话。听季笙说寝室里很脏,她得意的说,“我家里有一个小型吸尘器,我给带过来了!”
她还记得来报道时寝室里也是很脏,那次打扫卫生时她就想着下回一定要把家里的吸尘器拿来用用。
季笙说:“那太好了,就等你来了!”
等贝露佳来了之后,两人联手把寝室打扫完再一起去吃饭,从食堂回来的路上,贝露佳说:“带我去看看你和宋阳绑的树呗。”
贝露佳在家时还把这件新奇的事告诉她爸妈了。贝爸爸和贝妈妈倒是都异口同声的说季笙和宋阳非常有公道心,看到学校没有时间给树裹上草席,竟然愿意放假时回学校来主动去做这件事,这就说明他们的心灵美。
虽说父母总是会找到一切机会教育他们,但贝露佳承认季笙和宋阳做的事除了看起来品德过于崇高到让人觉得犯病之外,也没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