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睡梦中的白若依被外面的吵闹声跟惊醒,急忙披上外套站在窗外朝外望去,别墅外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有拿着铁锹,斧头,木棒,石头等的建筑工人,还有拿着摄像机和麦克风的媒体记者,还有穿着制服的小区保安。
那些农民工七嘴八舌的大喊:“白蓝天,你出来,杀人偿命,你给我出来!”
“白蓝天,你行行好,赶快去给我男人付医药费,让医生给他做手术。”
“白蓝天,你这个缩头乌龟,快点出来给个说话,欠我们的工钱什么时候给,我们一家老小还等着这些钱过日子呢?”
“……。”
不好,出事了,白若依来不及穿衣服急忙下楼。
客厅里,白蓝天和小佩正在争执。
“蓝天哥,你就听我的,赶快走,要不然那些疯子一定会真的杀了你的。”郑小佩拉着白蓝天,眼底的担心和焦急那么的显山露水,那就是爱情,一个女人只有在真正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如此的关心。
“不行,我走了,他们会找依依的。”白蓝天甩开小佩的手回头,正好对上若依的目光。
“依依,别怕,有爹地。”白蓝天笑着走向若依,抚摸着她略显颤抖的肩膀。
“爹地,我不怕,只要爹地不丢下依依,依依就什么都不怕。”尽管外面乱哄哄的,可是白若依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有白蓝天在身边。
郑小佩看着这时候还有心情谈情说爱的两人,脸上的寒气逼人,她上前分开他们。
“还没有到生死离别的时候,不用这么依依不舍的,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吧?”
“爹地,别怕,不管你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白若依当郑小佩是透明的,紧紧的握住白蓝天的手,她相信爹地,相信他不是一个遇见事情就退缩,就逃避,不负责任的男人。
有伊人陪在身边,这一刻,白蓝天是真的宁肯要美人不要江山。
当然,江山已经不是他想要就能保住的。
依依,前面的坎坷我们一起勇敢的面对。
爹地,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作敢当,绝不做缩头乌龟。
十指紧扣,打开大门,既然不能逃避,就勇敢的面对吧!
“白董,求你给我们工钱吧?我家儿子还等着钱去交学费。”一位衣着寒酸的老人看见白蓝天出来扑通一声跪下。
“白董,求你去医院交钱救救我男人吧!只要你救了我男人,那些工钱我们不要了,我全家做牛做马来感激你。”一位四十来数的大婶跪在地上扯住白蓝天的裤子,她的丈夫在工地出事的时候钢筋穿破了脑袋,医生说再不开刀做手术就来不及了,可是昂贵的手术费用他们无力承担。
“白董,我俩儿子的尸体还等着赔偿金来运回家里,请你看在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给点钱我运我儿子的尸体回家,也好让他们入土为安,不在这陌生的城市做个飘忽不定的孤魂野鬼。”满头银丝的老人也跪在白蓝天的面前。
“白董,关于这次施工的特大事故,是不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和说法。”
“白董,你们蓝天集团是不是要破产了,所以就对这起事故不闻不问。”
“白董……。”
媒体的相机和麦克风也纷纷的对准了白蓝天。
白蓝天不愧是见过大风大雨的,其实更准确的说,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潜意识其实是那么的残酷无情。
面对着寒酸无助的农民工和犀利毒舌的媒体记者,白蓝天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和稳重,脸上没有半点波澜,永远的无悲无喜的平静。
“大伙儿,工地出事了,我们表示很遗憾,可是你们应该去找包工头赔偿和索要工钱,而不是在这里找同样受害的蓝天集团的麻烦。”郑宏远带着警察穿过人群挡在白蓝天的前面。
在警察们的解围下,终于让开看一条道,郑小佩拉着白蓝天就走。白蓝天伸手去拉若依,可是,若依却一动不动。
白若依也听说了工地出事的事情,虽然说主要负责的是建筑承包商,蓝天集团作为开发商是没有必要承担后果。可是,人命关天,在这个时候不是讨论谁负责的时候,而是抢救生命最为重要。
“若依,快点走,要不然他们会伤到你的,这些人都疯了。”白蓝天拖着白若依。
“爹地,你不能走,这些人是无辜的,爹地,我们去帮他们好不好?”白若依恳求的望着白蓝天,她相信爹地不会令她失望的,因为她从来都是对他有信心的。
可是这次,她又一次高估了白蓝天。
“这些人根本就是胡闹,害他们的人是承建商,不是我。依依,这个世界上值得同情的人和事太多,我不是菩萨,管不了。”白蓝天说的风轻云淡,甚至还有点讽刺和不屑。再说,他现在就是想要管,也是力不从心,公司就要倒闭了,他都一无所有了,拿什么去救济别人。
“可是,爹地,他们真的很可怜…。”白若依不是瞎子,她分得出善恶,眼前的这些人和路边装可怜的职业乞丐不一样,他们的眼睛放射的是真诚。
“依依,快点走啊!那些人已经疯了…”
被白蓝天死死拽住的若依回头看着失控的人群,那些农民工与警察殴打在一起。
郑小佩见状死死的拽住白蓝天,白蓝天又紧紧的拉着白若依的手。突然,有两个大汉抬着一只大桶站在白蓝天和白若的面前。
“蓝天哥,快点让开,汽油。”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