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大公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让阿尔瓦彻底迷惑了,什么叫“不追究你的身份”,什么叫“不管你被谁派来的”,电光火石间,阿尔瓦突然间明白了,卢卡斯大公这是将他...看作了不知名的势力的间谍了。
说不上心里是个什么感受,阿尔瓦又是难过又是觉得庆幸。一方面,他的“父亲”在面对即便这样多的破绽都不曾将脑子动到他就是阿尔瓦本人上,另一方面,他是别的人派来的间谍这一点用好了绝对会成为扎进卢卡斯大公势力中的一件利器。
“无论您怎样想,”阿尔瓦咬了咬唇让自己显得更加苍白,“我是基督山伯爵的妻弟,当然您的建议我会仔细考虑。”没有一下子答应下来,阿尔瓦知道,对于卢卡斯大公这样的人,委婉地后退比马上同意更值得信任。
卢卡斯大公笑了笑,“安东尼奥似乎很喜欢您,有时间您可以多跟他一起打打猎骑骑马,这附近他跟您一样,都是新过来的。”他给了阿尔瓦联系自己的途径。
其实也不怪卢卡斯大公,关于阿尔瓦,他所能知道的全部就是出身于老德尼那样的一户人家,后来又是直接被监|禁在了伊夫堡,这样的一个人,怎么想也不可能衣冠楚楚地在自己面前,像是一个真正的贵族。
所以,即便这位莱茵子爵的名字就是阿尔瓦,卢卡斯大公只会认为那是一个相当不愉快的巧合,但是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了。
李昂德公爵夫人的茶会很快就在不少人都满意的情况下结束了,爱德蒙跟阿尔瓦回到了庄园,晚上,他偷偷摸摸地从主卧室走到了阿尔瓦的。
“哦,上帝知道我是多不习惯自己睡,”爱德蒙直接躺了进去,熟门熟路地从后面将人抱了个满怀,“每天都得来回走,幸好这两间卧室中间还有扇门。”他嘟嘟囔囔的抱怨。
从他们逃出来开始,爱德蒙和阿尔瓦就一直同居在一起,他们不仅仅是分享一个房间,最重要的是他们分享同一张床。
可是在阿尔瓦恢复了男装之后,这样先天性的便利没有了,爱德蒙也知道虽然现在庄园里都是自己的人,可是时间长了难免还是会有一些消息外泄,在这样的状况下,怎么想他们都不可能放|纵自己继续住在一起。
最后还是管家出了主意,这座贵族的巨大的庄园里,可不是只有男主人和女主人的卧室之间是互通着的。
“阿尔瓦,我亲爱的,出了什么事?”少见的,爱德蒙没有得到回应,要直到前几天他晚上这样做的时候都会得到对方半真半假的抱怨,不过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们之间的相互依赖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克服”了的。
“那个男人今天来找我,他怀疑我的身份了。”阿尔瓦喃喃地一句话就让爱德蒙的头皮微微有些发麻了,短时间之内,他的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无数的后续计划,其中的核心都是怎么样才能让阿尔瓦以现在的身份安全地“消失”。
大概是感觉到了身后爱德蒙的僵硬,阿尔瓦微微向后靠了靠表示自己没事,“他以为我是某个人派来的谋取你的财产的,呵呵,斯帕达家族的宝藏...斯帕达家族的宝藏的诱惑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他的声音减低,里面全是讽刺。
知道了卢卡斯大公误解到了另一个方向,爱德蒙觉得自己刚刚几乎已经停跳的心脏才慢慢回复了知觉,他将人抱紧,长长地出了口气,“阿尔瓦,这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你知道他...”
“我知道的,爱德蒙,”阿尔瓦放松自己以便更好地靠在爱德蒙的怀里,“当他说出他的怀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只要表现得良好,再加上你的配合,我绝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靠近他的圈子。”他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我用阿尔瓦的秘密钳制住了安东尼奥,最晚明天下午,对方应该就会向我发出邀请,后续只要谈好了,安东尼奥也会是我们消息的来源。”
“你不用做这么多的。”爱德蒙心里有些闷闷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阿尔瓦其实已经默默做了很多了,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让他觉得他不被依靠和信任。
“我不能拖累你,”阿尔瓦的声音不大,“十年前确认了我得到了重来一次的机会的时候,我只是想要找到当初杀了我的那个人,然后复仇的,”他看着面前的黑暗慢慢地向爱德蒙剖白,“但是后来我发现那个势力可能是我永远都对抗不起的,爱德蒙,我得向你坦白,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想,要是实在逃不出去,我就在那个注定的日子到来之前自己结束我的生命。”
爱德蒙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阿尔瓦说的他也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有那么一个时期,阿尔瓦几乎是在病态的“享受”他被限制的生活了。
“可是后来我好像突然就有了机会,我跟你一起逃出来的时候我所想的全部就是找机会离开自己去复仇。”阿尔瓦继续,“我不能让你冒险,对我来说,父亲早就死了,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两辈子加起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让你出事。”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我失控了,”他顿了顿,爱德蒙知道他说的是基督山岛上发生的一切,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爱德蒙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他一点也不介意当初的意外,“再一次,我有了放弃复仇的想法。可是你说的对,从我逃出伊夫堡那一刻开始,即便是我不想去复仇,对方也迟早会找到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