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乱臣逆宠!是谁派你來我身边的?!”对待犯人柳於阵可从不仁慈,快速取下佩环头上的银制发钗对准她的后颈。
银钗被取下后,佩环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上,配上那身缎子衣裳,真分不清她是古代人还是现代人,上次他在烧焦的客栈看见佩环的时候就微微有这种感觉。。她跟这里的人不一样。这只是出于直觉敏感,不是什么技术活。
佩环又羞又怒地侧头看他,那粉嫩俏脸上有着少女的腼腆羞涩。“您到底是什么人?”
看來佩环刚才并沒有守在门外,他们的对话她也沒有听见,“你先回答我的问題!还有,你所谓的事先要做的事又是什么事?你害我被燕王误会那么多次还不够爽吗?虽然我不聪明,不明白你们这么做的用意,但谁在做什么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呵。那柳太子要对你做什么,你也看得出來吗?据佩环所知,柳丞相可是太子很重要的人,要是他知道你不是柳丞相,一旦燕王不在你身边你可就死定了。”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快招!你跟那些使用火药的人是不是团伙?!”
幸亏长廊上沒有什么人,若是让他们看见倾城绝代一表人才的柳丞相,竟然将一个女侍反手压着,一脚还踩着她的腿,绝对要成为全天下新鲜奇闻的。
相比起來佩环显得很是心急火燎,她那副向來平静淡定,万事事不关己的尊荣已经一扫而空。“我们不是一伙的,对于他们所做的是我只能表示很抱歉。但你要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跟着你,那你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題吧!”
搞不明白,他真不晓得这个女人是何用意,但她的神色來看倒不像是说谎,而且她若真与第三方有关,刚才就不应该离开他们的房间去其他地方。
柳於阵身上沒有手铐,想让燕王囚着她这种想法也不太现实,因为现在能跟他去柳陵那里的也只有佩环了,让他在自己去太子殿和暂且相信佩环中做选择的话,他必须选后者。“这样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每一步行动都要听我的安排,要是你再敢做越级的事情,我会就地办了你!听明白了沒有!是还是否?!”
“是……”佩环低沉地应答道。
柳於阵将手中银钗在之间翻转几圈,转眼插在了自己的马尾发上,边嚼舌边用力地把佩环往太子殿拉,好像一放手佩环就会跑掉似的,这个女人行动力太彪悍了,必须时刻把她放在自己的监视之下,“为了证明你真的会服从我的命令,现在你告诉我,‘转生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谁告诉你的?!他们连这个都说了吗!”佩环突然激动起來,但见柳於阵非常之不友善,她的声音便渐渐低了下去。他的倔强脾气原來不止用在跟燕王斗嘴上,如今看來他竟是这般绝然傲骨,着实不是善类。“你不知道转生石是什么?”
“知道还问你干毛啊?”
“你沒有转生石在身上?”
“你要是见着有,我洗澡的时候你怎么不拿去。”
佩环闭上嘴许久沒有回应,从她的表情看來,那个咬舌自尽的女人所言必有真实之处。
柳於阵试着去问她,“我在那个时代……死了?”
“丞相噤声。”佩环把头压得更低。
极小的声音传入柳於阵的耳朵里,那是有人登上屋顶轻步移动的声音,瓦砾细小的“嗑哒”声,暴露了那个人的位置。但他们已经走到走廊的尽头了,到处都是守卫,防守严严实实,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被人看在眼中,口耳相传出去定要惹來不小的风波。
这也把柳於阵从短暂的现代气氛中拉回了现实,他不得已放开拉拽佩环的手,用眼角锁定她的行动,用耳朵判断着瓦砾上的跟随者。
佩环走着走着,突然微微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柳於阵,见柳於阵也正警惕迷惑地看着她,她才摇了摇头继续走。
这趟去太子殿的路程还真心遥远,他们自认为已经走得很快了,但來到殿门口的时候,两人却不约而同地怔住了。
大气恢弘的殿门口,几把绛红色大伞正成队列式横在那里,他们的中间,有一位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站得笔直如松地等在那里,男子面容和蔼温柔,似乎并无意询问柳於阵去向。
“丞相,露出悲伤的表情。快。”佩环撞了撞他的手臂,那时柳於阵早就入戏,一脸委屈受伤的样子看上去就像被谁狠狠欺负过了一样,佩环顿时呆愣。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意会了燕王所谓的“帮忙”,因为只有燕王跟柳丞相的关系变差,才能得到柳陵的信任,而这件事的前提当然还是燕王不是真的误会才好,当时从燕王房里传來女子的**,其真就是为了让柳陵安心,燕王早晓得柳於阵会跑过來找他,才出此下策。
“太子,外面风这么大,您为何不进去歇息?”
“在等於阵。”太子殿下那空灵的声音依旧好听醉人,每一声都敲击着柳於阵心底平静如镜的寂静。
“那,我回來了。一起进去吧?”
“好。”柳太子仔仔细细地审视着柳於阵脸上的神色,那张脸半掩着忧伤,半是脆弱的坚强,被精致妖娆的外表装饰,饶是无情神仙,也不禁要心疼起來。
传入柳太子耳中的消息,是燕王享用了他送去的女子,而柳丞相恰好來到殿中,与燕王争执十分厉害。
“太子殿下,待燕王这件事尘埃落定,臣也要回丞相府了,再